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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說著什麼,便將弓遞到她手中。

滔滔瞧著,那二人身形甚是熟悉,卻因隔得遠看不真切。只見那女子接過弓箭,試了試,終因力氣小拉不開,便抬頭向男子說了句什麼。男子便伸手過去,彷彿握了她的手,同她一起拉開弓,好不親密。

滔滔一笑,想來這二人必是皇上與張昭儀,不由搖搖頭,卻也打心裡羨慕,皇上雖多情,對張昭儀這份寵愛卻也是少見了。想罷,滔滔又微眯著眼瞧了一下,忽然心頭似被人重重一擊,腦中“轟”一聲,那分明是十三和瑜柔。

滔滔象被人點了穴,張了嘴定定瞧著,心頭五味陳雜,素日玩笑歸玩笑,現今見到他們舉動親密,果真應了她的‘君子淑女’之說,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滔滔不由暗笑自己真是人云亦云,小小一柄短笛又能說明什麼,哪怕它是‘沉魚’,哪怕它是什麼定情信物。十三都已說過了,只是因為是哥哥才如此照顧自己,他終究還是別人的‘君子’。

如此也好,終於可以不用對瑜柔姐姐感到愧疚了,滔滔一面想,一面轉過身。不想轉得猛了,正好撞在侍墨與另外個宮女抬過來的琴凳上,發出“咚”一聲脆響。慌得侍墨忙上來要扶滔滔。

滔滔想到這琴也是十三送的,忽然往地上一扔,向侍墨說道,“不許拿。”便提起裙角大步流星向坤寧殿跑去,渾然不管旁人目光。

風在耳邊輕嘯,柳枝繁花被她甩在身後,越來越遠,彷彿舊時一個個與十三在一起的場景。十三握著自己的手臨字,十三在身後教自己撫琴,十三在對面教自己下圍棋,十三……如今他終於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十三哥了。

夏日的風竟也這般硬,吹的滔滔眼角生疼,忍不住落下淚來,忙舉袖拭面,不成想被一人拽住,身不由己停下來,抬眼見是老七。

老七見滔滔神色悲慼,眼角溼潤,忙問道,“你怎麼哭了?可是受委屈了?”

滔滔側轉頭,將淚珠拭去,勉強笑道,“好好的我哭什麼,眼裡進了沙。”頓了頓又說道,“七哥,你能帶我去勾欄喝酒聽曲兒嗎?”

老七聞言,煞是詫異,向她面上一打量,須臾露出一抹難色,道,“你一個姑娘家,去那些地方做什麼?被娘娘知道了,我可擔不起。”

滔滔胸中抑鬱,無處可發,竟是打定主意非要出去不可,見他不允,便一噘嘴,假意跺腳道,“人家就是想看看新鮮,你不帶我去,我便叫別人帶我去。”說罷一甩袖子,扭身要走。

老七見狀,不忍掃她興,忙拽住她,說道,“好好好,你容我想想!”思忖片刻道,“那咱們可要早去早回,趕在宮門關之前回來,戌初在集慶殿旁打齊吧。”

滔滔見他答應了,忙連連點頭。此時天色漸晚,殘陽如血,將半邊天雲彩映得絢麗斑斕。滔滔辭了老七,滿腹心事回了坤寧殿。

臨近戌時,滔滔命侍墨幫她將頭髮束起,換上男裝,左右端詳覺得不像,便找來絹布將胸裹了,拿上扇子再仔細瞧,覺得藉著天黑,總可以瞞的過了,便對侍墨說道:“你穿上我衣服去床上躺著,任誰來都不許開門,只說睡了。”說罷不等她答應,便徑直出了殿門。

偷偷摸摸到了集慶殿,繞到北院牆外,果見老七一身常服等著,便眉開眼笑問他“東京城晚上哪裡最熱鬧?”老七看見滔滔身著男裝,笑道“高公子就放心隨我去吧。”

一時出了宮門,不多時馬車便停下,滔滔掀簾子一看,氣派輝煌一間門樓矗立眼前,燈火通明,上書三個大字“滿庭芳”。門口鶯鶯燕燕,迎來送往,滔滔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勾欄了,心裡覺得又新奇又擔心,早將下午的不快拋到爪窪國去了。

門口招呼的婆子見他二人氣質不俗,再一瞅打頭的是老七,滿面含笑地迎上來,身子都要掛到老七身上了,說道“喲,王公子,您都好幾日沒來啦,快裡面請。”說罷使勁往老七身上湊了湊。

這婆子離得近了,一陣濃厚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滔滔不禁連打兩個噴嚏,瞅著老七心內暗道,真是深藏不漏,還‘王公子’,看這情形是經常來啊,不由使勁盯他兩眼。

老七倒是淡定以對,衝內侍李賢一努嘴,李賢取出一塊兒銀子塞到婆子手裡。婆子掂掂銀子,笑的褶子把眼都埋上了,將幾人帶到二樓摘星閣一疊聲命人好生伺候著,曖昧說道,“王公子且等著,奴家馬上去叫依依姑娘。”早有人齊齊擺了一桌上好酒菜。

老七見滔滔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自己,忙向她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平日裡真的只是來聽曲兒而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