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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先在京郊驛站之中做驛兵,沒錯吧?”他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是在驛站之中,和他串通好了,趁各地進貢,混入本王這裡的?”

“不是。”她搖頭。

她心中泛起波瀾,沒想到,這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將自己的行動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也慶幸,他終於肯理會自己,於是平復心情,輕聲說道:“不是?”

“不對?”他淡淡地反問,“哪一句不對?”

“我並不認識盧貴,也沒有和他勾結。”她艱澀的吞嚥了一口氣,“我是……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伎倆,才頂替他來的。”

“見不得人的伎倆?”他冷笑,微微垂眸看著她。

日夜奔逃,形容憔悴,滿身風塵,全是狼狽。一身衣服,從裡到外,因為雨水雪水以及汗水的浸溼,已經皺巴巴,凌亂不堪地貼在身上,頭上一頂髒舊帽子壓得很低,帽子下凌亂乾枯的頭髮,半遮住枯槁蒼白的臉。

他眉頭擰了擰,轉開臉去,似乎是不屑於看到她這副髒亂的樣子。

“趙知良,宜水鎮捕頭,家中獨子,自小跟隨其父在衙門裡跑腿,算是你的老相好。”他依舊冷淡地說道:“這三天,從宜水逃到京城,那些見不得人的伎倆,他也有份吧?並且。”他用手輕輕地扣了扣軟榻上的小桌,“大成國《大成刑律》第五百條第七十六款有定,私藏罪犯,並幫助其逃脫者,輕則流放或者以同罪處置,重則腰斬砍頭……”

“不關他的事。”她立刻辯解道:“是我求他幫我的。”

“你如今自身難保,竟還有心思替他人求情?”他輕聲譏誚,轉頭淡淡的看著她,那雙幽冷沉靜的眸中多了幾分嫌惡,“你怎麼總是這麼一副邋遢腌臢的模樣,你好歹也改把自己收拾得乾淨點,別讓人一看就覺得你是一副犯人的樣。”

她微微低頭,心頭卻在自嘲。如今連命都顧不得了,哪兒還顧得上儀容儀表?難道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隨時隨地都可做到霽月清風清貴如玉竹?

“你如今背上殺父重罪,卻還有心思到楚王府來?”他從軟榻上起身,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瘦弱的肩膀被貼身半溼的衣服包裹著,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衣服之下的肩膀的骨感,還有其間那纖細半遮的脖子,很柔軟,只需要被人輕輕一捏,就可以結束她的生命。

“我沒有殺我父親。”她豁然抬頭,悲憤地看著他,又提高聲量說了一次:“我沒有殺我父親!”

他冷漠的目光似乎因為燭火的搖曳而閃過幾分異樣,卻又冷淡地說:“你如何能夠證明?”

“王爺應該清楚,”她死死地咬住唇,冷靜下來之後,才慢慢地說道:“若是我要殺一個人,又怎麼會這麼漏洞百出,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輕易發現?”她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眼中雖然氤氳著淡淡的淚水,卻很快消失,“而且,我和我父親相依為命……我怎麼可能會害他……”

“這些話,光是說給我聽並沒有任何作用。”他說道,“如今很多地方,都有了你的海捕影象,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睡都幫不了你。”

她立刻重重行禮跪拜,“求王爺……”她竟有些哽咽,剩下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怔了怔,雖然早料到她來千辛萬苦來這裡是為了依靠自己,可聽到她這樣哽咽說出來,心裡的滋味又變了。

“你為何不去求賢王?”他踱步走開,不再去看她狹窄瘦弱的背,“賢王很是喜歡你,你若是卻找他,根本不需要如此低聲下氣的相求,他也會答應。”

她挺直脊樑,堅定地搖搖頭,“不,賢王不是我最好的□□。”

“為什麼?”他眯了眯雙眸。

“賢王雖好,可他並沒有您的野心。”她清晰地說道。

“野心?”他的聲音陡然沉下去,“木梓衿,你可知,你說這話,隨時可以身首異處!”

她心頭一沉,卻懷著賭一把的孤勇!緊緊地咬了咬唇,又說道:“‘無頭鬼案’只是王爺迴歸京城的第一步。”她抬頭看著他的側顏,只見他微微低頭看著窗欞前那束枯萎漆黑的看不出形狀的花,“那‘無頭鬼案’雖然複雜詭異,但是期間的牽扯,根本就是常人看不見的。如今兇手已死,已經沒有任何對證。何況,那些死的官員……根本就不是王爺陣營的人!”

寧無憂轉過身來,緊緊地看著她。高大的身軀因為光影的投射,在她身上留下陰影,沉重壓迫地籠罩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殺意!

“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