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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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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說下去,可沒說話來的話,明顯含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可是,就算是……”她咬著唇,細白的牙齒輕輕地啃著下唇,“若是有人意圖謀反,但是最後登基的,不還是先皇的獨子嗎?”

“不。”他輕笑,“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你別忘了,當時太后腹中,可還有先皇遺腹子。況且,當時皇上年幼,資質平庸,還被皇上送到行宮教養。先皇病發突然,若是想要將皇上從行宮帶回皇宮,也是沒那麼快的。”

她心頭一駭,“你的意思是?有人也許是想裡太后腹中的遺腹子為……”

他起身,沒讓她在說下去,而是端起了為她斟的那被茶,說道:“當時皇宮中,有謝家的人,有顧家的人,這些人,也許一個都脫不了干係。”他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目光深冷鋒利,“重傷之仇,皇兄猝死之仇,還有母后……”他輕輕嘆口氣,“總有一天,我會查清這一切的。”

她動了動,卻發現他並沒有放開自己的手,她豁然抬頭,不解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慢慢放開她的手,指尖似有意無意掃過她的手心,如一竄細微的電流,從手心一直竄到心裡。

她臉上有些發燙,立刻坐直,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來,”她咬著唇,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當初你找到我來破‘無頭鬼案’,的確是有目的的。”

“是。”他也不隱瞞,“我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陪我走下去。”他目光深邃,焦灼如火,靜靜地定在她臉上。

她微微垂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說道:“既然,我父親的案子也是京中的案子,牽扯的人也許是高處的權貴,王爺心頭的疑惑也差不多一樣,我當然會陪王爺走下去。”

他目光微微黯然,卻依舊焦灼如初,淡淡的點頭。“如此就好。”

她與他對坐,暖閣之外風清水暖,水面之上,星點蓮葉隨水漂流。

“很晚了,去睡吧。”他說道。

“嗯。”她起身,拿起自己的宮燈。他也起身,拿起一隻蠟燭,將她的宮燈點燃,說道:“回去的時候小心路。”

“謝王爺。”她說道,隨後提著宮燈,慢慢地離開。

她沒有回頭,可身後那盞宮燈氤氳綽約,清風暖送,柳絮滿湖,那盞宮燈映照的光影之中,滿是飛絮,直到她漸漸遠去,光影才慢慢地消失。

也許,在這樣萬籟寂靜的夜之中,才覺天地遼闊,萬物皆寂,所以方才才會覺得對方的存在感那麼的真實和強烈。

其實木梓衿一直便覺得寧無憂是一個不錯的靠山,否則她不會在失去依靠被海捕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

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可躺下。也許是和寧無憂說了些話,心頭的鬱結悄然散去了些,後半夜睡得還不錯。

天未明,屋外已經有下人走動的聲音,她條件反射地醒了過來,窗紗透著青光,青紗帳裡,萬物朦朧綽約,也許是昨晚睡得晚了些,渾身還有些痠痛。剛打算起床,紅袖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紅線,王爺讓你到懿德堂等候。”

“我知道了,謝謝。”她連忙起床,利索地穿好衣服。其實自第一天伺候寧無憂起床之後,她便再也沒去過。因為寧無憂並不需要人伺候。他曾在軍中待過,軍旅之人,何事不能自理?

匆匆忙忙趕到懿德堂,懿德堂籠罩在一片淡然青紗之中,薄薄的霧氣暈染著些許室內的燈光,流光澹澹。

她走到門前,靜靜站立,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此時是卯時三刻。此時若是換做平常人家,還在被窩裡睡覺,哪裡像皇子王孫文武大臣,早早地就要起床上朝了?

“進來。”屋內傳來寧無憂的聲音。

她推門而進,見他已經換上了朝服,莊重典雅,風華威儀。他見她進去,微微抬了手,她微微一愣,立刻上前,將桌上的蹀躞拿起來,為他繫好。其次是九轉玲瓏鏤空鎏金球形香囊,握在手中沉重,可雕鏤精緻繁複,祥雲海浪、飛鯉白鶴。她細細地看了看,不曾察覺香囊之中到底有什麼香味。

“我並不喜香。”他見她聞了聞,眉宇間似噙著幾分笑意,淡淡說道。

大成繁榮盛世,故而多大人喜奢貴華麗,所穿所食,所有細節,都可能極盡奢華之能事。可他卻不同,他好像並不把這些盛行之風放在心上,保持著自己獨有的個性。比如穿衣,雖然每一件衣服都價值斐然,可卻自帶一種常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