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上車,用馬拉著遠遠而去了。
一時間,街道之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遊人,形色匆忙,如歸巢的鳥般。原本還打算問問那變戲法的人,但來接寧無憂等人的馬車已經緩緩地駛來,寧無憂說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這裡吧,問太多了,反而讓人起疑。”
想想也覺得對,是她心裡太急。反觀當事人,神色自若,從容不迫,就像這些案子的矛頭不是對準他的一般。
夜色已晚,京城千家萬戶燈火闌珊,悠揚短促的更鼓聲慢慢地傳來,車馬粼粼而行,穿梭過燈影交織的街道,還有喁喁溫柔的人聲,以及小孩夜哭的啼聲。
作者有話要說: 弄蟲蟻:這是在宋朝時期盛行的一種民間戲法。最原始的,便是表演的人將蟲蟻之類的放在水盆裡,然後敲鑼,蟲蟻便會按照表演人敲鑼的指令表演。但是這種戲法如今已經失傳,在本小說之中,為劇情需要而戲說。古時候“蟲蟻”只是對鳥獸蟲等小動物的泛稱,不一定專指蟲子和螞蟻。大家看故事就好,切莫太過考究……
嗯,麼麼!
☆、惡靈詛咒
與寧濤與寧浚的馬車道別之後,木梓衿在靠近車門的位置坐好,先閉目養神,腦海中是剪不斷的思緒。以及一閃而過的無數的相關人的臉。
“王爺不將那說書的人找來問個明白嗎?”不由得想起那令人悚然的“詛咒”和“預言”,她看向寧無憂問道。
車簾輕搖,時而有細碎的光浮過他那張好看的臉,此時他閉著眼,輕聲道:“就算找到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些人不會那麼愚笨,不會讓一個說書人知道其真實身份。”
寬大的馬車內,他卻坐得不是很舒服,微微舒展了腿,修長筆直的腿不經意碰到她蜷縮起來的腿,她連忙又往門邊靠了些。見他換了一個更舒展舒適的姿勢,輕聲說道:“何況,問了還打草驚蛇,不如不問。那說書人說書的技藝也不錯,本王若是將他抓起來,豈不是讓京城的百姓少了件樂趣?”
他睜開眼,目光如水般輕柔落在她臉上,藉著街坊門戶中遺落的燈光,細細地看著她的臉,略顯突兀地問道:“你的傷?”
“嗯?”她思緒混亂,反應遲鈍了些,想到他問的是自己背上的燒傷,還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已經好了。多謝王爺。”
“嗯。”他淡淡地說道,“幸好傷的不是臉。否則還讓人如何看得下去?”
她一梗,心頭微怒,可又不是不知曉這人對外貌的偏見。當初就是因為嫌棄她太不講究,臉幹,唇也幹,也少給自己臉色。若是臉被燒傷了,那他怕是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了吧?
她心頭微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乾燥的臉,在外跑了一整天,臉也有些幹了,摸上去沒那麼細嫩滋潤。反倒是寧無憂,也許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原因,臉色不錯。
尋思著要不要向他討教一點護膚包養的方法,馬車已經在楚王府門口停下來了。她先跳下車,和他一起進了府。
“王爺,孫婉的卷宗,從陳郡送來了嗎?”一路上,她安靜的尾隨,突然想到,這接連的案件,源頭都是孫婉的死。若是孫婉的生平無法查清,那麼接下來的調查,怕是會困難些。
“出了些意外。”寧無憂的聲音沉了沉,“不過也就在這一兩天了。”
“好,”她思索道:“也許我可再去教坊問問那鳳嬌娘,說不定她還會知道些線索。”
次日還沒去教坊,楚王府便來了一位貴客。眾人連忙將這位貴客迎進善水堂,與寧無憂相見。
“五哥這裡好雅緻。”來人便是昭陽公主,她容顏嬌美,端莊沉穩,雖然在眾公主當中屬年幼的,可自小在宮中長大,深的成宗皇帝喜愛,習得宮中規矩,嫻靜文雅,又十分的得體大方,一舉一動都是宮中最考究的但是卻做得不死板做作。
行宮之中那場爆炸攪亂了她的生辰宴,這位公主十分的識大局,當即向皇帝陛下說了,一切從簡,感念父皇有恩,身為公主要懂得大體,不能因為自己的生辰而讓眾人煩惱。所以很是誠懇的謝了罪,還懇請皇帝陛下諒解賢王為她般宴的一片好心。
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姑母,皇帝陛下念及親情,安慰了公主一番,並沒有追究。只是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清失火原因,以免人心不安。
這位公主在宮中生活多年,宮裡的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知道什麼該追究,什麼不該追究。
“昭陽,坐。”寧無憂讓人為昭陽公主上了茶點,“今日怎麼又興致,到我這冷清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