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憂看了看寧濤,再看了看寧浚,點點頭,“也好,儘快查出真相,我也少些麻煩。”
回到王府,木梓衿見寧無憂臉色還算好,便向他伸手。
他微微蹙眉,看著她那隻如今潤澤了許多的人,紋理清晰柔嫩,靜靜地癱在他眼前,“這是何意?”
“王爺,多給點月錢啊。”她很是苦惱,“我的月錢快不夠用了,這下你發話讓我查案,我要花的錢怕是更多了。到時候,我山窮水盡了,查案子也不方便啊。”
寧無憂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去賬房支取。”
有了寧無憂發話,戶部很快就按木梓衿的意思將孫婉的卷宗送了過來。卷宗從陳郡調過來,不過是些簡單的基本資料。
寧無憂只淡淡的看了那捲宗一眼,便找出其中的關鍵,“這處。”他伸手指了指。
她定睛看去,只是一句簡單的說明孫婉與其未婚夫訂婚的事情。孫婉,婚配謝璘。
“謝璘?”她看向他,“孫婉琵琶撥子上,刻的就是這個‘璘’字。”她又想起孫婉為她講述的來京中尋親的事情,“王爺,那日,我和孫婉在宮門口相遇,她為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他手中的茶盞氤氳清香,悠然浮動的輕煙起伏飄渺。那雙眉眼朦朧神秘,到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
“也許這個故事與她來京的原因有關。”她說道。
“孫婉既說她是來尋親,可卻沒有說,到底是尋的什麼人。”寧無憂慢慢地將茶盞放下在她面前,精細雅緻的茶壺茶水潺潺,注滿茶杯。
她說道:“但是她對你講了最近在陳郡盛行起來的戲曲,講的是一個寒門子弟,拋棄家中的妻兒到京中參與科考,其中又被富家千金看上。那寒門子弟貪慕虛榮富貴,慌稱自己並無婚配,於是成了富貴名門的乘龍快婿。其後,他的妻兒上京來找他,他卻因害怕自己的身份和晃眼敗露,派人追殺了他的妻兒。”
她微微一思索,說道:“那麼,其實孫婉告訴我這些,也許是想暗示我什麼。一個故事,也許是她自況。她說她來京城尋親,也許便是尋的她的夫婿。那麼她的夫婿,也許就是這個謝璘了。又或者,她的死,與謝璘有關。可是我看過京中所有人的卷宗,並沒有一個叫做謝璘的人。”
“也許,這個謝璘,為了掩護自己的真實身份,將自己的卷宗抹或者修改了。”寧無憂蹙了蹙眉,“可是,想要在戶部修改卷宗,何其困難。就算修改了戶部的卷宗,他原本所居地的卷宗也不是那麼容易修改的。這期間要打通的關卡和人可太多了,除非他能夠一手遮天,否則就不會做到這麼滴水不漏。”
“那麼,將這個叫做謝璘的人所在地的卷宗調來看看。”她又有些憂慮,“既然這個叫做謝璘的人到了京中換了身份之後,有這麼隻手遮天的能力,那他的身份肯定不低。”
“可是你心中已經有懷疑的物件了不是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她抿了抿唇,“但是我還需要證實。孫婉是中毒而死,毒又是皇宮之中才可能得到的禁藥,後來,她的屍體又被偷走,偷走屍體的人,又故意偽裝成賢王的模樣混淆視聽。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定是與皇宮來往密切,且能夠了解京中所有皇家子弟特點的人。否則,他不那麼輕易的偽裝成賢王。”
“嗯。”他點點頭,“你只管去查。”他冷冷一笑,“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公主府,甚至還利用行宮那場爆炸生出這麼多流言混淆視聽擾亂民心,不過就是想讓本王感到畏懼惶恐、知難而退而已。”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今晚我就去外教坊,在那裡也許可以探聽到更多關於孫婉的事情。”
“去吧。”他說道,“今晚去外教坊的人很多,你多加小心。”
“嗯。”她恭敬地離開,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行頭之後,便趕往外教坊。
夜幕之中的外教坊燈火通明,如水晶行宮,歌舞生平,觥籌交錯。絲竹管絃聲之中,推杯換盞的聲音此起彼伏。
木梓衿走入其中,報了名頭之後,邊有人將她帶入一間寬大奢華的大廳之中。大廳之內已坐滿了人,從衣著來看,都是京中富貴子弟,這些人經常來這裡吃喝,倒也不是罕見的事情。
大廳中央,藝女演奏舞樂,舞女身姿柔軟婀娜,彈琴吹笛,鼓瑟吹簫。這份意境倒是高雅,並沒有豔俗汙穢的地方。
粗略一看,來的人有的還名頭不小。寧浚寧濤、還有駙馬謝瑞軒,以及謝瑾瑜等人。
“紅線,你終於來了。”寧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