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竹筐裡幾根枯瘦的水田七和滴水觀音,以及幾株矮地茶,嫩綠的枝葉上還帶著冰雪。
木梓衿聽到聲音,立刻從廚房中鑽出來,端出早就做好的飯菜,一一放在桌上。又轉身點上油燈,轉身去看剛從外面回來的父親。
“爹爹。”他叫了一聲,到臥房裡拿了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怎麼點了油燈?”木淮山用木梓衿端出來的熱水擦了擦臉,看了看桌上的油燈,微微眯了眯眼。那雙眼睛精亮如刀,銳利沉毅,眼角有刀刻般的細紋。他五官還算端正,若是再年輕十歲,定是英俊明朗。只是窮苦生活,早已讓他臉上有了風霜的痕跡。再加上妻子去世之後,他時常傷感懷念,便更顯沉鬱蒼老。
木梓衿很少在黑夜之中細看自己的父親,此時油燈昏黃,一切景象彷彿都蒙上了暗塵,顯得老舊,連木淮山的模樣也顯得枯槁消瘦起來。他不由得心頭酸澀沉悶,眼眶發酸,只是趁著擺佈飯菜,微微低頭,將淚水壓了回去。
“今天天黑得早了些,又冷,什麼都看不見,還是點著燈吧。”他說道。
木淮山沉默,沒說什麼。木梓衿連忙拿出桂花釀,“爹,喝幾口酒,暖暖吧。”他拿出碗,替木淮山倒滿。
“你也快十八了吧?”木淮山喝了一口酒,突然若有所思地問道。
木梓衿有些詫異,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問。自從娘去世之後,他就少有和他談心說話,一時間,他有些不習慣。
“你娘去世也快三年了。”木淮山喟嘆一聲,“我還記得,你娘跟我說,在京中為你定了門親事,只不過,如今我們家落寞,想來那家顯貴也不會理會當年的事情了。”
木梓衿挑眉,他可從來不知道這事兒。他夾了一塊豆腐,味道很寡淡。突然想起那五千兩,心裡有個念頭不由得更加的強烈起來。
“這些年,我行醫看病,也攢了些錢……”木淮山看了看木梓衿,又飛快地移開眼睛,似乎下定了決心,才說道:“我……我過幾天要去京城一趟,等我回來之後,便為你看看,哪家的兒子配得上你,先讓媒婆去說,若是你也覺得可以,就先定親吧。”
木梓衿大吃一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有幾分驚愕地看著木淮山,昏黃晦暗的燈光中,他似乎覺得,有什麼情緒從木淮山的眼中一閃而過。
“定親說媒,得要不少的錢,等我從京城回來……”木淮山又端起桌上的酒,夾了一顆花生,嚼著吞下去,“等我從京城忙完了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