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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何事?”他轉過身來,看著她。

“我來拿床被。”她說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本王剛才是說笑的。”他輕聲說道,“比起讓你洗本王的床被,本王還是願意看你破案。”他又勾了勾唇,淡淡溶溶的光線中,那側顏的輪廓風華如玉,“更何況,本王擔心你會將本王的床被越洗越髒,還是算了吧。”

她咬了咬唇,僵硬地說了聲:“多謝王爺體恤。”便帶著些許怒意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去,忽然又見到納蘭賀又急匆匆地走了回來,險些與她撞上。她少有見到納蘭賀這樣急迫的樣子,便停在了門口。

“王爺,”納蘭賀走了進去,恭敬地說道:“剛剛得到公主府那便的訊息,謝瑾瑜說,駙馬的屍體已經被燒燬,如今天氣又熱,不宜久放,說是不等七天頭七的時間了,後天就安排發喪。”

木梓衿又走了進去,“後天?”

“是。”納蘭賀點點頭,“剛剛得到的訊息,恐怕也是臨時做的決定。”

寧無憂眉頭緊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面,抬頭深深地看了納蘭賀一眼,說道:“那你可要抓緊時間了。你先下去吧。”

“是,”納蘭賀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微微猶豫之後,仍舊退了出去。

懿德堂之內暖香燒盡,香爐之中只餘殘留著餘溫的香灰,寧無憂將香爐揭開,將茶盞倒入香爐之中,笑道:“以為這樣變得死灰復燃嗎?”

“王爺,只剩一天的時間,恐怕……”

“木梓衿,”他起身,慢慢地走到她身前,常服輕垂,一絲不苟,挺立如竹,從容自若的姿態如閒庭信步般,“一天的時間,足夠你解除那寢殿之上的疑點。”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眸之中,目光如無數糾纏的絲線一般,勾纏著她,讓她無法逃避。

“你別忘了,如今你我是一體的,本王會盡全力保你,無論你做了什麼,也不論你到底是誰。”

她輕輕地咬著唇,慎重地點頭,“我對王爺說過的話,永遠都不會忘記,木梓衿,一定一生一世追隨王爺,生是王爺的人,死是……”

溫熱的指尖輕輕地覆上她的唇,她驚愕地抬頭看著他,他打斷她的話,說道:“我本王在,你不會死。”

她微微點頭,“我信王爺。後天,我便會助王爺,破了這個案子。”拖了太久,也該結案了。

“好。”他輕輕一笑,似有細細漣漪盪漾而過,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指尖微微染上些黃粉,“本王希望,你可以不用再塗這黃粉,其實,你扮作小官宦的模樣,比現在好看得多。”

她驀地想起自己曾扮作宦官時,寧浚和寧濤都以為自己是他的男寵,便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連忙說道:“若是能不再塗這黃粉,我還是最希望,做本來的自己。”

他輕輕挑眉,放開她的唇,笑道:“那是自然。”似乎猶豫了片刻又說道:“等京城的局勢穩一些之後,或許本王會回一趟蘇州,屆時經過宜水鎮,定帶你回去看看。”

“謝王爺!”她雙眸一亮,立刻斂衽提裙就要行禮道謝,卻被他輕輕地扶住手臂,“去休息休息吧,後天,也許是一場硬仗。”

“是。”她起身,退出了懿德堂,快速回到自己住所之內,將那日寢殿失火的經過詳盡地再想了一遍。

其實駙馬消失,或許和孫婉屍體消失,是同一個道理。她看了看放在桌上變戲法的紙花,突然一笑。

入夜之後,肩膀上了藥,便如寧無憂所言一般,上床睡覺。

肩上的傷口隱隱發癢,癢又抓不得,反而沒什麼睡意,便起身朝水榭之上而去。

九曲迴廊,蜿蜒連綿,迴廊上幾盞小燈微微搖曳。此時楚王府中已經無人走動,四處看了看,便繞到水池邊,伸手到水面摘了張荷葉扇風。

燈影微搖,從水榭中送來的清風帶著春末的暖氣,繚繞著清池之上淡然的荷香。

水榭之下,漣漣水色在依次幽幽點亮的燈火中泛起粼粼水光。起舞清影,飄繆暗香幽浮。木梓衿記得寧無憂似乎對她說起過,那水池中的荷花,是他隨手扔下去的,任其生長,不加管束照顧。

那份隨意淡然,倒是有些像他的秉性。

天氣漸暖,京城之中也漸漸悶熱起來,木梓衿倒是不怕熱,可傷口卻因為發熱而更癢,想要抓也不行。她咬了咬唇,四處警惕地看了看,乾脆褪了外衣,解了裡衣的衣帶,將領口微微往下褪了褪,露出肩膀,偏頭去吹正發癢的傷口。

清影搖曳,樹影婆娑,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