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老頭兒一眼就看見了寧無憂,又眯了眯眼看著木梓衿,愣了愣,才對男子說道:“沒你事了,你去看著店吧。”
男子好奇地打量了寧無憂幾眼,只好退了出去。
木梓衿更是好奇起來,這老頭兒的聲音和其他老人的聲音太不相同。人到老年,聲音渾濁沙啞,而這老頭兒的聲音卻尖細得很,有些刺耳。
“老身見過王爺。”老頭兒雖然身形佝僂,可動作靈敏,他深深地看了寧無憂一眼,似頗有些感慨,“多年不見,王爺風華如初。”他欣慰地笑了笑,慈藹的眼神好像是看著自己愛護的孩子成長起來了一般,又微微頓了頓,轉頭看向木梓衿,探究審視的目光變得凝重,“這位是……王妃?”
木梓衿心頭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寧無憂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上前一步,對那老頭兒說道:“多年不見,溫老可好?”
原來這老人叫做溫老,溫老也應該是寧無憂對他的敬稱,能讓寧無憂也恭敬地稱為一聲“溫老”的人,想來身份不簡單。木梓衿環顧這小巧別緻的院落,這院落雖小,可卻堆放著不少的東西。
大部分都是造紙的器物。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刪了這章啊……
要不然,在週末加更……你們願意在週末看加更嗎?
過幾章,木木要倒黴了……
不知道這文完結之後點選能不能達到3萬……我用心寫,大家不要拋棄我……新文還等著大家繼續來看……
我愛你們,你們愛不愛……王爺殿下?
☆、雲真求助
這家店中的字畫能偽造到幾可亂真的地步,除了在書畫之上有著巔峰的造詣之外,便是造紙上的造詣了。王右軍的《蘭亭序》已經流失多年,真跡想來也會損傷陳舊,想要造一張完美嶄新的紙不難,要偽造一張有歲月痕跡的紙卻難上加難。
木梓衿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著這溫老。
“都好。”溫老含笑著看了木梓衿一眼,又轉身指了指院中的石桌石凳,“坐吧,先等等,你要的東西我馬上給你去拿。”
寧無憂與木梓衿坐下,溫老將手中的筆放下,脫下身上染了汙漬的外套,便走進屋子。
木梓衿與寧無憂對視一眼,疑惑又茫然。
秋日涼爽的微風輕撫而過,撫動廣袖衣袂,摩挲搖曳,木梓衿將身上的輕敞攏緊,“這溫老,是什麼人?”
寧無憂微微蹙了蹙眉,才輕聲說道:“他是我父皇和皇兄的宦官。”
“宦官?”木梓衿微微一驚,難怪這溫老面白無鬚聲音尖細,原來他竟是個宦官,而且是不是一般的宦官,竟是伺候過先皇和成宗皇帝的。
“溫老,原本是皇宮之中負責伺候筆墨紙硯的宦官,因為有一手出神入化造紙的技藝和書畫技藝,所以得我父皇寵愛。我父皇時常和他切磋書畫技法,還特別喜歡他造的紙,有時候還會用他製造的絹帛。所以,至今為止,皇宮內還有他製造的紙和絹帛。”寧無憂目光深遠,似遼遠又宏闊,點漆的雙眸微微閃爍,若雲海流嵐,遮蔽浩淼山川。
“父皇用紙講究,用慣了他造的紙之後,便偶爾會用他造的紙來書寫。一直到父皇去世,皇兄繼位,溫老也就成了皇兄的侍候宦官,皇兄並沒有父皇那般喜愛書畫,比起溫老製造的紙,他更喜歡皇家專門提供的紙張和絹帛,所以溫老也不如以往那般受寵。他侍候了皇兄幾年之後,便辭官告老。皇兄準他出宮養老,他這才離開皇宮,到了這東市裡。”寧無憂微微閉了閉眼,又慢慢地睜開,眼神平靜如初。
“原來是這樣。”木梓衿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張紙,那紙形狀並不規則,剪剪補補,應該是用來修補其他畫作的。她拿起旁邊一幅那溫老剛才正修補的畫作,將兩種紙張一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這世間,或許沒有溫老造不出來的紙。”寧無憂微微一笑,“有些紙,他只需要輕輕一摸,就能知道其製造的過程和方法。”
“那燒燬的紙呢?”木梓衿輕輕挑眉。
“燒燬的紙當然不能復原,更沒有辦法修補。”冷不丁傳來一道微微尖細的聲音。
木梓衿一驚,抬頭一看,見溫老正從屋中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張薄薄的紙,紙上字跡斑斑,清俊雅緻。他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將手中的紙遞給寧無憂,說道:“雖說不能修復也不能修補,但是我卻有辦法讓被燒燬的紙上的字跡重現。”他略微遺憾地嘆口氣,“還好王爺將那紙灰儲存得比較完整,不然,老身也是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