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因為剛才她捨不得離開。”她轉頭輕輕地瞥了她一眼,“不過女兒家的心思我也不太懂得。但是,雲真公主想讓我來為她查侍女死亡一事,也可能是因為她想借著我的緣故多多接近你。”
寧無憂腳步微微一頓,燈火之下,他正色凝睇著她,“是嗎?”聲音凝沉,別有深意。
木梓衿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見他神色頗有些凝重,眉宇之間染上幾分陰鬱。他正深深地看著她,似在等她回答。
她思慮片刻,輕輕地點頭,“是的,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她。”
寧無憂陰沉的雙眸微微一暖,幾乎是立刻就上前伸手輕輕地將她攏在懷中,“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懂得這些事情。”他欣慰的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將下巴輕輕地放在她的發心,目光悠遠地看著庭院深處,水光瀲灩的地方。
她安靜的站著,被他輕輕地攏著,一時兩人都無言相對,她聽見他沉穩的心跳,感受著他溫暖的臂彎,心中難免沉甸甸,又溫暖飽滿,雙眼微微溼潤。
良久之後,他才慢慢地放開她,與她一同去懿德堂吃晚飯。
吃完飯之後,兩人略微談了談案情,梳理了些許,他提著宮燈送她回住處。
木梓衿趴在透光的窗欞上,悄悄地看著他手中的宮燈,直到那光影還有他翩然緩緩離開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才安然入睡。
這一夜,安靜如斯,一夜無夢。
這舉世無雙的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巍巍皇城落座在京城北方。清晨繚繞的秋霧籠罩飄散,描繪著京城的輪廓,似溫柔的手撫摸著沉睡的雄獅。
木梓衿騎馬到了雲真公主府,陽光溶溶,驅散清晨的微涼,公主府氣派大氣的朱門出現在眼前。她翻身下馬,忽然見公主府門口一個衣著講究的男人捧著一盒子東西,正打算入府。
守門的侍衛檢查了男人手中的東西之後,便讓他進去了,態度還頗為恭敬。
木梓衿上前報了姓名,守衛也立即恭敬地將她請了進去,並且讓公主府的管家將她帶去見公主。
公主府精巧雅緻,又不失皇家的大氣,木梓衿隨管家一路進了院落,到了公主所住的院落之後,管家稍微停了停,示意她先等候。
木梓衿詫異地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對她歉然的行禮,“姑娘請稍等,公主正在見一個重要的客人。”
客人?木梓衿眯了眯眼,站在庭院外往院中看去。疏影橫斜、交錯掩映的草木之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雲真公主和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正是剛才木梓衿在大門口見過的男人,他正將盒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一邊說著一邊遞給雲真公主,逗得雲真公主笑聲連連,很是歡樂。唇角的梨渦如春日嬌妍的桃花,明媚生動。
那男子和雲真公主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木梓衿這才進入院落之中。雲真公主正低頭認真地把玩著剛才那男子送來的玩意兒,一時竟沒注意到木梓衿的到來。
木梓衿靜靜地站在她身後,見她手中拿的不過是民間一些普通的玩意兒,小風車、小瓷狗,還有一些糖畫以及胭脂盒。那些糖畫風車以及撥浪鼓倒是尋常,是那幾盒胭脂和潤顏膏很是特別,用掐絲描金的景泰藍小瓷盒子裝著,精緻華麗,其上描繪的花鳥貓狗又活潑可愛,俏皮靈動,很是惹人喜歡。
☆、撲朔迷離
木梓衿悄然走到花園便,摘了兩支細細的樹枝下來,又走到雲真公主面前,將樹枝遞給她,“公主,用樹枝搔蟲子的尾巴,蟲子就會爬了。”
雲真公主一驚,立即抬起頭來,訥了訥,驚喜地揚聲道:“紅線,是你啊!”她立即起身,拿了木梓衿手中的樹枝,輕輕地撥了撥那蟲子的尾巴,蟲子果然飛快地跑了起來,六條腿倒騰得飛快。
“果然跑得快!”雲真公主大喜,睜大了雙眼喜不自勝地望著木梓衿,“你怎麼知道?你會玩?”
“奴婢小時候經常玩,”木梓衿隨手將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開啟,果然發現裡面還有一隻蟲子。
“要怎麼玩?有趣嗎?”雲真公主似發現了極其新鮮的趣事,立刻拉住木梓衿的手不住的擺動,“你快告訴我該怎麼玩!”
木梓衿見她玉面般的臉上洋溢著純真,雙眸如水,梨渦淺笑,心頭微微被扯了扯。她輕輕抿唇,說道:“這種蟲子叫做屎……鐵甲將軍。以前我小時候,經常和別人一起玩。這種蟲子力氣很大,可以滾東西,也可以拉東西。”
雲真公主好奇又驚愕的將眼睛瞪得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