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後患。”
木梓衿呆呆地凝神看著手中的紙,沒有注意到寧無憂擔憂不安的眼神,她只是蹙眉,繼續沉思,“所以,如今需要弄清楚的疑點,其一,”她伸手指了指那幅謝明嫣畫像之上的指環,“這枚指環,明明是韋少鐸夫婦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雲真公主手上。其二,雲真公主得到這枚指環,也將指環當做了定情的信物,這說明,這指環是一個男人送給她的。而這個男人……或許,便是讓她有了身孕的男人。其三,這指環在中秋之夜忽然消失不見,那這枚指環,如今在何處?在什麼人手中?其四,這枚指環,與這樁樁件件的案子,到底有什麼聯絡?”
寧無憂輕輕地看著她,若有所思,深邃的目光膠著黏稠,無法移開。一時又落在那枚指環之上,若有所思,“這指環,似乎是宮中之物……”他欲言又止,“我會讓人去查。”
她點頭,“楊慎說過,在韋少鐸去世之前,他所表現出的異常,便是見到了從宮中出來的人。”木梓衿抬頭看著他,“王爺應該查出那日去國子監的,到底是不是宮中的人了吧?”
話音一落,寧無憂臉色微微一沉,從她手中拿過筆來,輕輕的在紙上落下兩個字。力透紙背的字跡飄逸清俊,一筆一劃,如刻刀般,深深地鐫刻在木梓衿的心頭,讓她驚異不定。
她沉默片刻,將筆放回筆筒之中,又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寧無憂從她手中拿過那張紙,伸手出去,讓簷外的雨水慢慢浸透那張紙,直到上面的墨跡全部被雨水浸透,變得模糊,他才將紙扔進房中的字紙簍中。
“王爺是要現在回去,還是在這裡賞雨?”木梓衿仰頭一笑,濛濛煙雨之中,笑容清美純淨,“韋少鐸雖然不會經營,可這院子佈置得還是不錯的。你看,這庭院之中竹林水池,茂林修竹,如世外桃源一樣。”
“此時走風雨太大,先休息一會兒,等雨停了再說吧。”寧無憂輕笑。
兩人推門而出,沿著窄窄的屋簷慢慢向客廳而去。管家已經讓人烹好茶,親自端了上來。
一蓑煙雨,一川輕舟,欸乃雲開,修竹清風,竹窗雨來閒烹茶。若是不是置身於朝堂,在這京城之中有這麼一間小院子也是不錯的。
木梓衿腦海之中浮現出韋少鐸與謝明嫣成雙成對在這小院之中的模樣。不由得欣羨,也不由得惋惜。
清風細雨之中,忽然聽聞有人輕叩木門之聲。管家立刻撐了傘穿過小小的庭院去開門。
“看來今日,來做客的不僅僅只有你和我。”寧無憂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輕一笑。
庭院之外傳來管家開門和與人說話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便緩緩地朝著客廳而來。木梓衿好奇地往外看去,只見管家與一清姿綽約的女子緩緩而來。
那女子腳步輕盈,身形如清荷,蓮步緩慢,傘邊微微下壓,遮住了臉。直到走進了房間,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那人進入房間之後,看到木梓衿與寧無憂,也是微微一怔,連忙收了傘,上前行禮。
寧無憂輕輕抬手,示意免禮。
“謝姑娘,好巧,今日怎麼有空到這裡來?”木梓衿笑問。
“紅線姑娘為何也在這裡呢?”謝明嬈疑惑地看著木梓衿,又看了看寧無憂,似乎微微踟躕了片刻,欠身行禮,說道:“看來是我打擾了王爺與姑娘了,我這便告退。”
木梓衿連忙上前一步,快速攔住她,“謝姑娘好生見外啊,這裡是韋公子的家,韋公子是你的姐夫。按理說,若論親疏的話,我和王爺還比不上謝姑娘與韋公子的親密。我和王爺只是客人,謝姑娘算是半個主人,怎麼能先走呢?”
謝明嬈輕輕蹙眉,低頭避開木梓衿的眼神,輕輕地點頭,“我也是……思念姐姐,所以過來看看。”
管家又上了茶點,請她入座,她才稍微安心些。捧著茶,微微低著頭,似看著手中浮沉的茶葉出神。白煙嫋嫋,茶香悠然,將她籠罩在煙霧朦朧之中,別有一番清姿豔麗。
“王爺……”沉靜之中,氣氛似顯得有些尷尬,謝明嬈忽然開口,“王爺所說,今年您不宜婚娶,是真的嗎?”她微微抬頭,白濛濛輕煙之中,細膩白皙的來上似被淡淡的煙霧氤氳出紅暈。
寧無憂微微一愣,卻依舊神色自若,很是溫柔一笑,“自然是真。”
謝明嬈臉色微微一白,輕輕地咬著唇,欲言又止,“我從陳郡而來,為的是……為的是成為王妃。”她睫毛輕輕地顫抖著,“可王爺……”
寧無憂只是淡笑,意味不明,深邃的眼眸略帶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