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迎了出來,剛走入院中央,便見正房門走出一人,那人一身冷肅和寒厲,卻依舊木著一張臉控制著情緒,大步流星地走出來,看向寧無憂,“王爺。”
“顧將軍。”寧無憂點頭,“顧允鴻屍首如今在何處?”
“在他臥房之中。”顧明朗轉身帶路,“今日一早,我與嫂嫂等人原本打算收拾東西離開,便讓下人去叫鴻兒,好親自送他去玄隱大師處清修。可下人去叫他,卻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氣絕身亡了。”
他說得平淡冷靜,可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寬厚的肩膀繃得筆直,僵硬又顫慄。
進入房中,劉蕖與劉芃正跪在佛前,雙手捧著念珠唸經,對於周圍發生了什麼,似乎根本不關心。而幾個平安侯府的下人個個斂聲屏氣,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顧明朗停了停腳步,看了看劉蕖與劉芃,微微嘆口氣。剛硬的輪廓帶著沉重的陰涼。
“顧將軍,帶路。”寧無憂有些不耐,輕聲催促道。
顧明朗只好強忍著悲痛,帶著他與木梓衿進入顧允鴻的房間。
“屍身被發現之後,便沒讓人動過。”顧明朗帶著兩人來到床前,掀開帳簾,那粗布青白的薄薄被子之下,蓋著一副僵硬的身軀。
木梓衿上前,看見顧允鴻的臉,猛然一驚,呆怔在當場,隨即她慢慢的轉頭,看了看寧無憂。
寧無憂嫌惡的看著床上的屍體,微微蹙眉。
那屍體面目烏黑,微微腫脹,微微潰爛,不敢相信,幾乎與齊侯二夫人的情況驚人的相似!
木梓衿上前,輕輕地掀開屍體身上的被子,被子下的手被輕輕觸碰,手指的指甲微微鬆動,掉了下來。她不敢多觸碰,拿出手絹,包裹好自己的手,這才去觸碰屍體的頭髮,那枯黃黯淡的頭髮輕輕一觸就掉了,連臉上的眉毛與睫毛,都一觸即刻鬆動脫落。
她又拿起屍體的手,下意識去檢視他右手食指,卻並沒在食指上發現被刺傷的淤痕,由於面板髮黑,她怕自己沒看清楚,又睜大眼睛再仔細看了一遍,最後在右手拇指指尖腹內發現一點淤痕,同樣是被刺傷。
她茫然地盯著那淤痕看了許久,又想起二夫人手上的於痕。一個在虎口之上半分食指的位置,一個在拇指的位置,同樣是在右手!
她放下屍體的手,抬起自己的右手,將自己的拇指蓋在食指最末端的指節上。這個動作……到底幹什麼事情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呢?
她放下手,看向顧明朗,輕聲問:“顧將軍,你可知昨晚顧少爺在做什麼?”
“我問過他帶來的貼身小廝,那小廝說,他照顧完鴻兒吃飯洗漱,便離開了房間,一直在門外守著,沒敢輕心。他說,鴻兒應該是在唸經。那時鴻兒被我嫂子的人看著,不敢掉以輕心被指責為琛兒祈福不誠心,所以平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念經或者抄寫經書。”
木梓衿雙眼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抬頭看著他,說道:“把他平時用的東西給拿出來,我要看看!”
顧明朗立刻讓人拿出了顧允鴻平時常用的東西。清修不能太過奢靡考究,所帶的東西都是吃穿常用,而且簡單樸素。
“為表誠心,這些都是少爺親自準備的。”小廝將東西一一放在桌上。
木梓衿一一檢視,不過是衣物書籍和筆墨之類的東西,而且,是顧允鴻親自辦理,那應該是問題不大。
“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她看向小廝。
小廝愣了愣,“還有什麼……這些就是少爺所有的東西了。”
木梓衿蹙眉,昨晚,顧允鴻是昨晚中毒死亡的,昨晚吃晚飯,他在室內唸經祈福。她又回到床榻,在被褥之內翻找了一會兒,在床上翻出一本經書,還有兩串佛珠。
那小廝立刻臉色泛白,“我……我沒注意到……少爺的東西,平時都是丫鬟在收拾……我……”
木梓衿沒聽他辯解,隨手翻了翻經書,不過是本普通的書,沒什麼異常。而那兩串佛珠,一串不過就是普通的木頭所制,應該是為清修而準備的。而另一串,卻是木梓衿不認識的木材。
她將那串佛珠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捧到寧無憂眼前,問:“王爺,這是什麼珠子做的佛珠?”
寧無憂微微乜了一眼,那佛珠圓潤碩大,每顆有指頭大小,很是罕見,放近了,還能嗅到幽浮暗香。
“小葉紫檀。”寧無憂輕聲說道。
木梓衿拿著佛珠的手一緊,隨時又觸電一般,快速將佛珠用手絹包裹起來。沒有多想,她立刻走出房間,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