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側的劉蕖臉色蒼白,定定地看著顧昭謙,咬牙不敢多言,卻十分不甘與怨恨!
“果真如此?”皇帝看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起身,行禮說道:“回皇上,顧家小少爺體內,的確發現毒物。”
皇帝點點頭,看向大理寺卿,示意他繼續審案。
大理寺卿請顧昭謙回座,又繼續審問,“萬子業,你休得胡言,顧小少爺分明就是死於中毒,是你藉著能夠煉製鶴靈丹的時機,在其丹藥之中動力手腳,因而顧小少爺才會死,顧小少爺的驗屍單子上,寫得明明白白!你招還是不招!?”
萬子業全身虛弱又顫抖,卻微微搖頭,一臉的倔強與決絕,彷彿早已視死如歸,他一字一頓說道:“草民沒有,草民分明就是聽了顧家大少爺的話,擅自修改了鶴靈丹的配方。”
寧無憂眉頭緊蹙,她身後的木梓衿也有些按捺不住。顧允琛的死,牽扯出一樁樁一件件,但是很明顯,如今的審案方向,似乎是想要為顧允鴻證明清白。也許是顧昭謙早已和大理寺卿溝通好了,以保住顧家的聲譽為主。
其實只要萬子業承認下毒,其他的人審問出來,也可以得知真相,但是……木梓衿不能忍受這堂而皇之掩蓋真相的舉動!甚至是當著她和寧無憂的面,還有皇帝的面。
見萬子業嘴硬,大理寺卿臉色不耐又憤怒,“萬子業,你今早招供,以免受更多痛苦!”
“歐陽大人,”寧無憂此時忽然開口,平靜得如水一般流淌過,但卻驚起層層漣漪,大堂之上無數雙眼睛紛紛齊刷刷看向他,他轉頭看著大理寺卿,微微一笑,那笑雖然風輕雲淡,但卻讓大理寺卿微微變了臉色。“既然你說萬子業在鶴靈丹之中下了毒,那為何負責配製鶴靈丹的黃藥師沒有檢視出來?”
“這個,下官……下官不懂醫理,怕是隻有……”大理寺卿一腦門子汗。
“醫理?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中書令之女劉蕖,也就是平安侯府大夫人是懂得醫理的,而且,鶴靈丹是他們劉家的祖傳秘方藥,她定是對自己兒子所服用的丹藥瞭若指掌,稍有不對,肯定會及時發現,”他含笑地看著大理寺卿,目光之中卻並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帶著鋒利的警告和怒意,“你說,萬子業在鶴靈丹之中下du;那為何大夫人會沒有發現?”
“這個……”大理寺卿惶恐不安。
“大理寺卿,怎麼回事?”皇帝已經從寧無憂的話中聽出了不對,看向大理寺卿,嚴厲地問道。
大理寺卿立刻起身,向皇帝行禮,“皇上,是臣一時疏忽,審錯了方向,這……這鶴靈丹與顧小少爺之間的死,到底有沒有原因,臣還未查出來……不如,此事稍作後延,等臣查清了再審……”
“難道你讓我們這麼多人來看了一場沒有結果的審案,便要離開嗎?”寧無憂聲音冷厲起來,“大理寺卿,若是你不能好好審案,可以換別人來審,但是本王可不想剛剛才來要要離開,這天下刑獄歸本王所管,大理寺卿若是不能斷案,本王也可以上書彈劾你!”
“是是……臣惶恐!”大理寺卿臉色一白,渾身顫抖不已,連忙跪倒在地,“下官,下官立即整理好卷宗案情,立刻重新審理,立刻重新審理。”
“那便重審。”寧無憂微微閉了閉眼,神色淡漠。
“王叔,此事牽扯甚廣,朕不太明白,為何會與顧家少爺有聯絡,從剛才大理寺卿審理的來看,似乎與宋統領之間的死,沒有關係啊。”皇帝突然發問。
大理寺卿剛坐回去,又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寧無憂點點頭,“此案件錯綜複雜,不僅牽扯到京中權貴,更是將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平民也牽扯了進來,甚至還與十幾年前的案子有關。”他淡淡地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案件太過複雜,想來大理寺卿說不清楚,皇上曾採納顧將軍的提議讓紅線查辦此案,不如,讓紅線來審問吧。”
“紅線?”皇帝目光掃向寧無憂身後的木梓衿。
木梓衿立即走了出來,恭敬地行禮,“皇上。”
“既然此案是你查辦的,那就由你來揭曉真相。”年輕的皇帝帝冕之後,一雙明亮的雙眸炯炯的看著她,有著天子的華貴威儀,又有些雀躍期待。雖說他貴為九五之尊,但還是第一次觀看審案,而且還是一樁大案。
“是,”木梓衿在正堂中央站定,快速整理了思緒,“此案複雜,糾葛重重,並非只是顧允琛之死就能解釋地明白的,顧少爺的死,只是一個個相連環的案件的起因。而顧雲深少爺的死,也確實和鶴靈丹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