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睛齊齊的看向木梓衿,那劉蕖豁然起身,焦急又迫切,“是啊,說了這麼多,我兒子的死因,依舊不明。”
木梓衿看向劉蕖,“顧小少爺的死因與宋統領等人的死因相同。只是,夫人也應該知道,顧小少爺在外有私宅,想來,他就是在那私宅之中中的毒。”
劉蕖全身一顫,臉色猙獰又痛苦,只是咬牙切齒地瞪著芍藥。又無言怨恨地瞪著明瑛郡主。
“而萬子業,”木梓衿又順勢繼續解說,“萬子業雖然說,只是在鶴靈丹之中動了手腳,但其實,他曾經在秦淮樓待過,而很巧,芍藥曾經是秦淮樓的人。但是她進入秦淮樓不久之後,萬子業就入了回春堂。我想,這些年來,他一直潛伏在回春堂,等待下手的機會。直到發現顧允鴻……”木梓衿的聲音微微一頓,看向顧明朗。
顧允鴻在鶴靈丹之中動手腳的事情,顧家人一直不願意對外界公佈,而她卻不得不說出來。
她移開目光,不再去看顧明朗,繼續說道:“直到他發現顧允鴻要在鶴靈丹之中動手腳,便主動攬了這個差事。直到一個月前,顧允琛中毒已深,隨時可能會暴斃,萬子業才要想辦法從回春堂脫身。就算到時候查出暴斃與鶴靈丹有關,也只是顧允鴻的罪責,他已經遠走。但是,回春堂對其手下的人管理嚴格,都是有契書的,萬子業走時,契書是沒到期的。可很巧,明瑛郡主卻為這個小小的回春堂小廝說了情,讓他順利的離開了……”
她話沒說完,可眾人已經猜出其中的關聯。
“如此說來,萬子業,與明瑛郡主還有芍藥都有關係!”刑部尚書瞪大了雙眼,實在不敢相信這其中的複雜和牽扯範圍時間的寬廣,他駭然地看著萬子業,再看了看木梓衿,“既是如此,那……那這個陰謀,這個案子,早在三年前,就開始籌劃了?”
堂上再一次一片譁然,眾人紛紛驚愕震撼不已,更是惶恐驚懼,竟不敢相信,這幾個小小的平民,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是!”木梓衿很是清晰地說道。
“這些不過都是你的臆測罷了。”齊侯豁然起身,鷹隼般的目光犀利痛恨的看著木梓衿。
“是嗎?”木梓衿轉身,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強硬又堅定,“齊侯,樁樁件件之中,你看似置身事外,其實也脫不了干係。”
一石掀起萬層浪,堂上眾人心頭頓時如駭浪起伏,卻怔然無聲,壓抑不已。
皇帝更是驚愕不已,直愣愣地看著齊侯,又看了看木梓衿,“這……這到底為什麼?”
木梓衿見齊侯渾身顫抖,鷹隼般的眼眸此時緩緩退卻犀利精銳的光芒,而是萬分的沉重與無奈。但他依舊將脊樑挺得筆直,死死地看著木梓衿,似乎要用目光,將她刺得千瘡百孔一般。
“難道,明瑛郡主所做的一切,都是齊侯所指使的?”寧浚愕然喃喃地低聲問,“但……但他們兩父女,分明就如仇人一樣,水火不相容啊。”
這些年,齊侯與明瑛郡主之間的關係,讓眾人大失所望。那傳聞之中,將女兒當做掌上明珠的齊侯,恨自己的女兒入骨,恨不得將她殺死,甚至想將她嫁到西域那蠻荒的地方,與她老死不相往來。
而明瑛郡主,也根本就沒有把齊侯當做父親。甚至毒殺了齊侯的二夫人還有二夫人腹中的孩子。
“恐怕,不過是假象而已。”木梓衿微微抿了抿唇,心頭生出幾分莫名的酸楚。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敢抬頭去看齊侯。齊侯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和殺意。可當她說出那“假象”兩個字時,齊侯的臉色卻瞬間千變萬化,更明顯的是震驚!
他雙眸不住顫抖,慢慢低下頭去,滿頭花白的頭髮有些凌亂,頭上古舊的玉冠也無法完全將凌亂的頭髮豎起來,顯得搖搖欲墜,顫顫巍巍。
他冷笑一聲,“滿口胡言,本侯倒想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可說的!”
木梓衿呆了呆,強自壓下心頭的異樣。她知道,那份異樣,不過是因為看到齊侯而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宋統領與顧允琛少爺等人的死因已經清楚,可顧允鴻少爺的死卻依舊不明。”
顧明朗立即看向木梓衿,而他身旁的顧昭謙,卻微微眯了眯眼,幽深冷漠的雙眸帶著幾分淡漠和冷意,甚至是厭惡。
木梓衿知曉,經過這麼一番,顧昭謙,是徹底將她視為仇敵了。
“鴻兒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明朗急切的問道。
“顧少爺,是中了見血封喉的毒才毒發身亡的。”木梓衿微微斟酌片刻,理清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