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當然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但是隻需設計一下就可以。”木梓衿將佛珠拿出來,用手摸了摸,“這小葉紫檀的佛珠,原本是二夫人的。後來,由於二夫人丟了明瑛郡主送給顧夫人的香包,所以齊侯便讓她將這佛珠送給了顧夫人。”
齊侯全身微微一僵,臉上的皺紋微微顫抖,眼瞼之下的肌肉輕輕地抽搐著,死死地看著那串佛珠。
“這佛珠有什麼問題?”顧明朗問答。
木梓衿點了點頭,“見血封喉的毒,就塗在了這佛珠上。”
寧浚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佛珠,困惑地問:“可是那佛珠分明就是圓的,怎麼會刺傷人?”
木梓衿神秘一笑,從佛珠當中選了兩顆看起來小一些的佛珠,將那兩顆佛珠對準光,“這兩顆佛珠比起其他佛珠,色澤更加光滑一些,我想,是在上面塗了一層與佛珠顏色相同的蠟吧?”她用指甲輕輕地颳了刮佛珠,真的從上面刮出一點蠟出來。
顧明朗蹙眉。
“而這蠟不厚也不薄,但是卻埋一根很小的刺在裡面。顧少爺與二夫人唸經祈福,便會數佛珠,總有會將蠟全部摩擦完的時候,而蠟慢慢摩擦,裡面埋藏的刺露出頭,便會刺傷他們的手。”她順勢用右手做了一個唸經數佛珠的動作,“而恰好,我也在顧少爺與二夫人的拇指與食指上發現了刺傷的傷痕。這還不能說明,他們是因為數佛珠的動作而被刺傷了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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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如父
木梓衿話音一落,眾人皆是駭然惶恐,又茫然怔愕。滿堂寂靜,紛紛看向齊侯。
“原來如此。”顧明朗聲音陰沉下去,“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齊侯為什麼要殺死鴻兒,甚至殺了自己的二夫人……”
“因為明瑛郡主想要殺死顧少爺。”木梓衿輕聲說道。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眾人茫然怔了怔,微微思索,還是有人困惑。顧明朗側首,直直地看著她,“為什麼?”
木梓衿微微抿著唇,唇角的弧度很是壓抑苦澀,“因為,說到底,明瑛郡主直接給顧允鴻香包,始終有太多的破綻,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但是,齊侯所用的佛珠,卻是個更加保險的辦法。”她抬眼,認真地看著齊侯,清晰地一字一頓地問道:“齊侯,其實,你是想保護明瑛郡主,讓她手上不至於染上那麼多的血腥對吧?”
齊侯眉頭狠狠地一跳,似死死地咬著唇,一言不發。
明瑛郡主陡然睜大了雙眼,隨後冷笑,譏諷又冷漠,“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分明對我就像眼中釘一樣,恨不得我早點去死,又怎麼可能主動幫我?”她雙眸微微泛紅,瞳孔劇烈的顫抖。
“我相信,父女之間的親情,是說什麼都不會改變的。”木梓衿微微咬著唇,深深地看著明瑛郡主,“明瑛郡主,你可知道,齊侯還做了一個更為驚人的事情。”
“我不管他做了什麼!”明瑛郡主譏笑不已,豁然抬手指著齊侯,“就憑他?他會做那些事情?他如今已經被這京城的繁榮靡靡消磨了鬥志和報復,他已經忘記了過去,忘記了他作為齊侯的責任和輝煌,更加忘記了我母親還有哥哥!忘記了他們的仇恨!你看他那個樣子!”她搖著頭,“他就是一個屈居在京城,活在這皇室鼻息之下的一個閒人!一個不敢爭奪,不敢為妻子報仇的懦夫!”
她慢慢走出來,推開她身側的齊侯,冷笑著看著木梓衿,雙眸猙獰又可怖,“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他每天怎麼過的嗎?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只想著讓他的姬妾為他生兒子!因為他早就忘了他曾經的兩個兒子為他而死,更嫌棄我只是一個女人,不能為他傳宗接代!你們看看他,你們看他那個樣子,哪兒還有作為齊王的英武和血性方剛?他會殺顧允鴻?他會為我掩蓋罪行?我不信!”
齊侯乾裂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唇邊泛白,不住的顫抖,呼吸變得急促,鼻息之間,甚至發出模糊又渾濁的呼吸聲。
明瑛郡主冷笑著,身體也不停的發抖,“對!我承認,我和芍藥勾結殺了那些曾經平藩的人,我更是想殺了寧無憂!還有寧家所有的人!我母親和哥哥的血仇,總要報的!我每天生活在這京城之中,我就像是活在我母親與哥哥的血海之中一樣!我每次看見你!”她猛然轉身,抬手指著皇帝,“我都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放肆!”太后抬手狠狠一拍椅子扶手,厲聲喝道。
“放肆?我已經放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