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至於,到底是真的暴斃還是兇殺,等仵作驗了屍再說。”他緊緊地盯著大理寺卿,說道:“明白了嗎?關鍵還是在顧小少爺的屍首上,至少讓平安候,同意驗屍。”
“下官明白。”大理寺卿沉重地點點頭。
“你先回去吧。”寧無憂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大理寺卿可以離開了。
大理寺卿行禮之後,恭敬地告退。
“王爺,此事你不管嗎?”木梓衿問道。
寧無憂沉默,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道:“此事尚且有多深,能牽連出什麼本王還不確定,且再等候些時日。”他眯了眯眼,說道:“本王會讓人時時留意的。”一切,不過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兄去世時,謝家人還有顧家人都在京城,我不相信他們會一點動作都沒有。”他陰沉沉的說道,“顧家人……”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安慰他幾句,卻又突然聽見他說道:“你說的軟枕,是真的?”
她怔忪,又點頭,“是啊。”
“那好。”他笑得輕鬆愉悅,“你就親自幫本王做一個。”他將“親自”兩個字說地要重些。
她深吸一口氣,思索著自己左右沒什麼事做,便答應了。接著又說道:“不過,做枕頭用的材料得王爺自己出啊,什麼針線啊,草藥啊,還有布匹之類的。”
他很是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認真做,做好之後,本王可以考慮讓你不用還本王的一百兩。”
“我一定認真做!”她雙眼頓時發亮,狠狠地點頭。
當下,她便去找紅袖幫助準備針線布匹,至於枕頭之內的草藥,還得自己去選。按照當初父親用過的枕頭內草藥的成分來看,有安眠的作用,也有舒筋活絡的功效。
錦絲軟線,如雲似錦,好容易將東西湊齊,卻聽見紅袖的聲音。
“紅袖,王爺讓你去一趟善水堂。”
此時天色漸晚,天際一抹殘紅輕抹。她放下針線,穿過九曲迴廊,向善水堂而去。
遠遠地,便聽見善水堂之內傳來人聲,低沉醇厚,清淺沉穩。木梓衿一進去,便看見寧無憂十分客氣地和顧明朗說話,嘴角的弧度閒散又疏淡。寬鬆常服錦緞暗紋,華麗潤澤,在光影下熠熠泛光。
“顧兄,來嚐嚐我府上的茶。”他微微一抬手,示意侍女為顧明朗上茶,“這是今年新進貢的雨前龍井,你是喜歡配果汁,還是喜歡加些許鹽?”
顧明朗臉色僵硬,卻強自忍著笑道:“加些鹽就可。多謝王爺。”
“顧兄客氣。”寧無憂笑道。
“王爺客氣。”顧明朗拱手道謝。
木梓衿在外面聽得起了雞皮疙瘩,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忽而又聽到顧明朗放下了茶杯,說道:“王爺,實不相瞞,此次來,是有求於王爺。想向王爺借個人。”
寧無憂輕輕一笑,“本王的人才疏學淺,又笨拙愚鈍,恐怕無法入顧兄的眼。”
“明人不說暗話。”顧明朗是將才,在戰場之上與鐵血男兒直來直往,自然不能習慣寧無憂故意繞彎子的客氣做派,直接朗聲說道:“王爺不用跟我客氣,我前來,只是想讓王爺身邊的紅線姑娘隨我到平安候府走一趟。我保證,一定將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本王侍女當中,紅線最是愚鈍,不知顧兄所為何事?”寧無憂敷衍地問道。
顧明朗的聲音沉下去,緩緩說道:“王爺肯定早有耳聞,今日上午,我的侄兒顧允琛在府中暴斃,至今死因不明。嫂嫂更是生無可戀,險些不能自已。我想請紅線姑娘幫我檢驗一下我侄兒的屍體,看看他是因何而死。”
“哦?”寧無憂放下茶杯,挑了挑眉,沉聲道:“只是,本王早就讓大理寺的人去查了情況,可侯爺不知為何,並不贊同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檢驗。本王也為令侄之死而惋惜,但是,查清死因,也要令尊配合才行。”
“我知道王爺掌管天下刑獄,原本查案就是應該的,只是……”顧明朗咬了咬牙,說道:“只是,太醫查過,我那侄兒的死因太過……太過讓人汗顏,恐怕查出來了會讓侯府蒙羞,這才阻止王爺的人查案。”
“不知令侄是為何而死?”寧無憂微微蹙眉。
“……這個……”顧明朗欲言又止,終究仍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說道:“若是讓紅線姑娘前去檢視了,便可確認。”
“既然如此。”寧無憂點點頭,“看在本王和顧兄舊年的情分上,我就讓紅線隨顧兄走一趟吧。”他噙著笑意,搖曳交織的光影之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