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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將摺子放下,輕輕地靠在軟枕上,看著她。

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王爺可還記得,那晚我們在暖閣之中打的賭?”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

“那個賭約,其實說到底,我也沒輸啊。按照規定,王爺是不是該給我一百兩?”她看著他。

那晚,他們兩人同時寫下那個從公主府中逃出來的人的名字,她寫的是謝璘,而他寫的是謝瑞軒。其實謝璘就是謝瑞軒,兩人都沒有猜錯。算是打了個平手。

所以,她又說道:“既然我和王爺打了平手,那麼就折算一下,一百兩折算為五十兩吧。”

他冷冷一笑,搖頭道:“想從本王這裡訛錢?”

“怎麼能說是訛錢呢?”她瞪大了眼睛,“王爺,你要說話算話啊。”

“既然你讓本王說話算話,那麼,本王就告訴你。”他正色地看著她,帷幔之間遺落進來的光,如水痕般搖曳婆娑,映照在他的眼中,似乎隱隱含著笑意,“那場賭約,其實你是輸了。”

她不由得上前一步,很不服氣,“怎麼是我輸了呢?”

“皇上說過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謝璘這個人。所以,你寫的謝璘,其實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而本王猜的謝瑞軒,才是正確答案。”他笑得很得意,“所以,是本王贏了。”

☆、女大當嫁

簡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木梓衿狠狠地看著他。

“不過——”他話音一轉,又道:“看在,你跟著本王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可以借你一百兩。”

借?總比沒有好。她暗自算了算,她在王府的月錢是一個月兩貫錢,一百兩……

“如此,多謝王爺了。”她輕笑。目光又不經意落在他剛才看的摺子上,問道:“這是什麼摺子?王爺看起來很是苦惱的樣子。”

他眉頭又蹙了起來,平靜地臉色瞬間戴上幾分怒意和嘲諷,“今日,齊候上奏,說是希望皇上給自己的女兒指婚,皇帝本是讓禮部的人來辦,可是那禮部的人,到底還是將摺子丟到本王這裡來了。”

“指婚?”她眨了眨眼,“齊侯?他的女兒是誰?”

“明瑛郡主,”他說道,“齊侯,是早幾年前歸順的藩王之一。皇兄給了他侯爵的待遇,甚至欽封他的女兒為郡主。這已算是比較好的待遇了。”

“齊侯倒是很會審時度勢。”她笑了笑,“若是他和雲南王一般,說不定就會像雲南王那樣家破人亡了。”

“他也不是沒有付出過代價。”他笑了笑,“只是後來,發現以自己的實力確實無法和皇室相抗衡,這才同意歸順。而他的兩個兒子……”

“死了?”她問道。

“嗯。”他意味深長地嘆口氣,“他的兩個兒子,到底是年輕氣盛了些。”

“那齊侯在此時為他的女兒選夫婿是為何?”她問道。

“這個本王如何能得知他的心思?”他將那摺子扔開,“比起他當初歸順的心思,如今這讓皇上賜婚的心思,似乎更加難猜。”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微微抿唇,笑了笑,“這是身為人父的常情,有什麼不好猜的?我想,齊侯也許是怕自己歸順的身份會委屈了自己的女兒,所以才上奏懇請皇上賜婚吧。”

他驀地轉頭看著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她只是輕輕地看著那份奏摺,臉色淡然,可眼神卻追思深遠。與她相處這些日子,自然是知道,只有在想起她父母的時候,她才會如此安靜沉吟。

身為人父?

他起身,離她近了些,輕聲問道:“難道,你的父親也曾擔憂過你的婚事?”他眯了眯眼,眼神深邃、靜若深淵。

她愣了愣,連忙將眼神移開,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是啊。我父親離開宜水鎮之前,還讓媒婆為我看了媒的。”

他臉色一沉,似笑非笑,“是嗎?不知道令尊,看上了哪些青年才俊?”

那日雪盈三尺,樸樸素素,薄薄的窗紗之上,都映出了紛紛大雪的撲簌影子。藥房之內一星燈火如豆,照進父親的眼中。他的雙眼已經渾濁,可在燭火的氤氳之下,有些明亮。他徵詢探究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出了幾個鎮上比較好的青年。

她沒什麼可反對的。仵作賤役,自己又做了那麼久的男人了,能嫁的出去也算是好的了。所以最終她選擇了趙知良。

趙知良那小子老實巴交的,就算知道她是個女人,說不定他也會接受得快一些。比如今日,他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