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有人問。
“齊侯夫人提著明瑛郡主的腿,伸手朝著郡主的背部一陣拍打。卻不想,那斷了氣的嬰孩,就在此時突然從口中吐出一塊玉石,也正是如此,那嬰孩兒也通了氣,哇哇大哭起來。產房之中的人驚訝不已,又見那玉石潤澤剔透,小拇指尖大小,在那五彩霞光霓虹的映照下大放異彩,絢爛明淨。而那連綿了幾日的大雨,也徹底停歇,就在此時,救災治水的官員也傳來喜訊,兇猛的洪水竟然被控制住,不再氾濫,幾條江河的水也有下降的跡象!”
“真是神了啊!”
“正是啊,”說書人又是將醒目一拍,“故而那齊侯將公主視為上天賜予的珍寶,又因為出生時口吐玉石,所以取名為明瑛。也有掌上明珠的意思。”
木梓衿有些興致闌珊,一聽這故事,雖然說離奇了些,但是很明顯杜撰的成分比較大。她轉頭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由得擔心自己的腰包。
“王爺,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知不知道?”她輕輕地用筷子敲了敲碗筷。
“哎,不是你說要請我吃飯啊,本王覺得這桌子菜還寒酸了呢。”他支吾了幾聲,笑了笑,“不管手軟最軟,還是讓我先吃飯。”
“好啊。”她點點頭,“既然吃了我的飯,就得幫我辦件事,禮尚往來嘛。”她扯出微笑,說道。
他立即放下筷子,“你太煞風景了。那你得說說啊,要我幫什麼忙,如果我辦不到的,豈不是白吃了你這頓飯?”他眼珠子轉了轉,又道:“不如這樣吧,這頓飯我自己出錢。就當是你破了孫婉的案子證明我的清白,我還你一個人情算了。”
“王爺你怎麼能這樣呢?”她立刻皺眉,“這件事情,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安排個人進軍隊。你看如何?”
“軍隊?!”他原本去拿筷子的手又縮了回去,“那得看是什麼軍隊了。神策軍?御林軍?還是去西北的新軍?”
“不過是謀一個吃飯的職位,有那麼難?”
“當然啊!”他點點頭,“若是以前,我肯定能幫你。御林軍那邊我有人脈的。我有個兄弟,在裡面做校尉,但是如今顧明朗做了御林軍的將軍,我怕是插不上話了。”
她臉色不由得暗沉下去,心中還有些怒火,“王爺,你好歹是個王爺啊,你怎麼不僅僅怕明瑛郡主,害怕顧將軍呢?”
“我怕?”寧浚一拍桌,怒道:“這事兒本王就幫定了,看誰敢攔我!”他豪氣沖天地拍胸脯說道:“就包在我身上。說到底,那顧明朗也還沒有真正成為御林軍將軍是不是?聖旨還沒下呢?我待會兒就帶你去御林軍,去找我那個哥們兒!”
她鬆了一口氣,連忙行禮,說道:“真是太感謝王爺了,此事若是成了,我……為王爺撲湯蹈火!”
“倒也不用你赴湯蹈火!”寧浚說道,“等會兒你陪我去買只海東青,這頓飯,我請,海東青,你買!”
“成交!”她說道,又想了想,厲聲道:“若是王爺答應我的事沒辦成,我就把你的海東青燉了!”
寧浚猛地嗆了一口,“好,算你狠!果然是五哥的人!骨頭都是黑的!”
“誰的骨頭是黑的?”
忽而聽見一道宛若流雲般閒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兩人都是一驚。同時抬頭看去,卻見一身月白暗紋錦袍如流嵐般,從門外飄了進來。容止清雅若蘭,漫不經心之間,形容舉止卻盡顯風華。
他慢慢走到兩人身前,輕聲一笑,笑聲如冰凌般落在木梓衿的身上,“用本王的錢,來討別人的好?”
那張丹青國手難以描繪的臉,分明就帶著譏諷和冷意。
一時間酒樓之中起伏嘈雜的聲響似全部消失,木梓衿只覺得周圍只剩下這人的笑和聲、音和容。
“王爺,你怎麼來了?”她訥訥地問道。
“是啊,”寧浚放下筷子,十分熱情熟絡,讓小二立刻給添一雙筷子,回頭看見納蘭賀也站在門口,連忙說道:“納蘭先生也進來坐啊,一起吃飯,我請客,沒那麼多規矩。”他拍拍胸脯,很是義氣。
寧無憂挑眉輕輕地看了木梓衿一眼,說道:“既然是八弟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這菜……”
“菜怎麼了?”寧浚看著桌上的幾道菜,“這都是這家酒樓的招牌菜。”
當下寧無憂和納蘭賀一起坐了下來,樓下那說書的人的故事也接近了尾聲。寧無憂有一口沒一口的吃東西,寧浚卻狼吞虎嚥,木梓衿吃得很沒滋味。
“好個小爛蹄子!竟然敢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