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我們的氣味找過來的。”他輕聲說道。
她細細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又俯下身,伸手解開他的衣帶檢視他胸口上的傷口。
他靜靜地躺著,似乎是任由她為所欲為,只是她柔嫩的指尖輕輕撫過那厚厚的繃帶時,他目光微微一閃,似隱藏不住其間的炙熱與悸動。
“王爺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排清,而且失血過多,要儘快去無錫知州府。”她四處張望,找到了南方,“沿著這溪水往下游走,便出了林子,再一路往南,便到無錫了,到時候,納蘭賀他們一定找過來了,我們儘早與他們會和,讓賈大夫為你醫治。”
“好。”他輕輕地點點頭,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王爺餓了嗎?”她將他的衣服穿好,輕聲問。可十分不合時宜地,她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她頓時大窘,微微低頭笑了笑。月光映照之下,她清麗的容顏染上溶溶月色,目光流轉顧盼,笑容輕啟,如滿院唇色盪漾旖旎,美不勝收,顯盡媚色。
她尷尬地將他扶著躺好了,起身將那匹黑馬牽過來拴在樹上,然後飛快說了一句:“王爺等著,我去找吃的。”
☆、命懸一線
寧無憂來不及攔住她,她已經飛快地消失在晨光熹微之中。
白露未曦,溪水潺潺,木梓衿撩起褲子和下裳,試探著溪水的深度。晨曦與月色齊輝,白露與淡霧相縈,溪水潺潺,藉著淡淡的光影可看見水中的石頭與水草。木梓衿估摸著一處水比較淺的地方,拄著寧無憂的劍便下了水。
勉強捉到一條大魚之後,她飛快地上了岸,回到灌木叢時,見寧無憂似翹首看著她,她走過去,將清理乾淨的魚用樹葉包好,順手又弄些了半邊蓮和七葉一枝花,自己嚼了田七,再找了乾柴,在地上挖了一個洞,將柴火點燃,放進洞中,再把魚摸了泥,一起扔進火中烤。
天際微藍,清光澹澹,藉著燃燒的火,木梓衿覺得身上暖了許多。昨夜一晚,她與寧無憂兩人相擁取暖,但總比不上這燃燒的烈火的溫度。但怕火光引來那些黑衣人,她根本就沒打算生火。
寧無憂靜靜地強打著精神看著她,清雋的眉頭輕輕蹙著,目光深邃闇然地看著她。她一身衣裳早已破碎凌亂,被露水溪水浸溼的衣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下了水,腳上沾了泥土,便沒有穿鞋,一雙如玉般精巧的足肆意地踩在地上。
此時她正巧轉過頭來,不期然撞進他的眸中,她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此時衣衫不整,且渾身髒亂,頓時有些窘迫。她放下手中的棍子,走到他身前,將他扶起來,試圖讓他靠近火,“王爺好些了嗎?”
他輕輕點頭,抬手指了指她放在地上的鞋子,“把鞋子穿好吧,地上涼。”
她微微縮了縮腳,穿好了鞋子。
他輕輕地靠著她的身軀,溫柔腳軟的身體卻給他一種極端矛盾的感覺。她分明就是這樣的柔弱纖嫩,連身體都如一團柔軟的雲一般,可她卻如此的堅強堅韌,在任何極端的條件下都能快速適應成長。
他不由得苦笑,胸口之中激盪的暖流和情緒交織縈繞,連他自己的都說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她烤得魚味道可想而知,只能勉強果腹,接著,她將火澆滅,又喂他吃了些據說是可以解毒的草藥,再扶著他上了馬。
她牽著馬,慢慢地沿著溪水往下游走。
這一走不要緊,剛走到溪邊,便看見一個身影,如鬼影一般矗立在兩人身前,如突然從地底鑽出來的厲鬼,猙獰陰森地看著她。她頓時後背脊樑瞬間冰涼痙攣,呆怔地站在原地,戒備地看著那人。
那人一身黑衣,揹著淡淡的晨光,模糊難辨,但他拔劍而來的動作卻凌厲狠辣無比!
“王爺!”她拉住馬韁,猛然一轉身,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馬背上,想讓馬帶著寧無憂逃走。而寧無憂卻一把將她抓住,縱身一躍,將她提在了馬背上。
天旋地轉之間,她落在他身後,身下的馬已經奔騰而出,在晨色之中狂奔。
身後那人緊追不捨,拔劍時,竟冷聲一笑,“楚王寧無憂,你可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如厲鬼的嘶吼,讓木梓衿頭皮發麻。她只能不顧一切地駕著馬往前逃,而這匹馬昨夜在那些黑衣人的偷襲之中已經受傷,腳程分明不快。如此下去,根本就不足以擺脫身後之人的追捕。
她靠在寧無憂身後,突然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木梓衿,前方把我放下。”語氣雖然輕柔虛弱,可命令的口吻強勢凌厲。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