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地躁動踢踏。
她安撫地摸了摸小紅馬的脖子,很快便看見錢靖拿著藥回了馬棚。
“姑娘可會去休息了,這照顧馬是我的事,我會為它上藥的。”錢靖用沾了藥水,俯下身,微微屈著一條腿,另外一條腿不太方便,跪在地上。他警惕地將小紅馬受傷的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藉著宮燈的光,慢慢地清洗模糊的血肉。
“錢叔,你看,這是我剛才從馬蹄中□□的釘子。”她將手中的釘子遞給錢靖看,“若是這麼一根釘子扎入馬蹄之中,想來是要費很大的勁吧?”
錢靖眯著有些渾濁的眼睛仔細看了看,駭然點點頭,“是啊,我照顧馬這麼多年,一般很少看見有釘子之內的釘入馬蹄,這麼一根鐵釘,徹底釘入馬蹄之中,甚至眼睛都不太看得見,好歹也得讓馬釘著這釘子跑一段路才可能。”
她點點頭,“我想也是。”
“姑娘去了什麼地方,竟讓馬踩到釘子?”錢靖好奇地問。
這也是木梓衿想弄清楚的問題。她在趙知良的家中發現馬受傷,這至少說明馬是在進入趙知良的家之前踩到釘子的。
但從獵場到趙知良家中,這麼長的一段路,如何判定?
見錢靖將小紅馬照顧得很好,她離開馬棚。
“木姑娘,”剛走出馬棚,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是納蘭賀。他依舊如往常一般平穩謙和,溫和地對她說道:“王爺在懿德堂等你。”
她感激地點點頭,隨他一同往懿德堂而去,“王爺的傷,讓賈大夫看過了嗎?”
“王爺也剛從禮部回來,想來是沒有看過。”
她加快腳步趕往懿德堂,到達懿德堂門外時,納蘭賀無聲告退。懿德堂之內安靜溫暖,藉著映在地上的影子,她得知裡面除了寧無憂之外,還有其他人。
“還不進來?”房間內傳來熟悉又冷漠的聲音,她立刻恭敬地進入,站在中央,目光快速一掃,見寧無憂半躺在軟榻上,衣衫褪去一般,露出左肩和臂膀,賈大夫正在為他檢查處理傷口。
而端王寧濤端坐於案几之前,正低頭執筆,奮筆疾書,一摞摞書本堆積而上,幾乎要將他淹沒。
她立刻恭敬得體地行禮,寧無憂轉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免禮。”
房間之內燈火通明,似要照得所有陰暗都無所遁形,賈大夫慢慢地拆開他左臂上的紗布,那染血的紗布有些刺眼,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那條修長柔韌又流暢的手臂,遒勁結實的肌肉並不誇張猙獰,反而如大理石般剛勁好看,但那條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模糊的傷口有些��恕�
在獵場之上,軍醫簡單的為他處理了傷口,但畢竟要讓賈大夫看過之後才放心。
☆、夜中柔情
“王爺忍忍,這藥水洗在傷口上,雖然消毒,但是極其疼痛。”賈大夫將一瓶有些刺鼻的透明液體慢慢地傾倒在了寧無憂的傷口之上,寧無憂頓時眉頭狠狠一頓,臉色一白,身體也隨之僵了僵,卻依舊淡然自若。只是片刻之後,就氣定神閒。
木梓衿看得心頭一緊,心臟彷彿被驀地緊緊捏住一般,又窒息又有些難受,連忙轉開臉去,不忍再看。
賈大夫清理好傷口,拿出乾淨的白紗,轉頭來,看了看木梓衿,“紅線姑娘,勞煩你過來幫幫老夫。”
她幾步走過去,“要怎麼幫?”
“幫我按住紗布就好。”賈大夫說道。
她照做,輕輕地將紗布一端輕輕地按在寧無憂的手臂上,輕輕一觸,似覺得他手臂僵硬,有些冰涼。
賈大夫將紗布紮好之後恭敬地告退,她鬆了口氣,立刻放開,站直身。
“今日在獵場之上,你與顧明朗是怎麼回事?”他冷冷地問道。
她倏然緊張地抬頭看看他,又看了看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寧濤,他好像當自己是透明的一般,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她有些艱澀地嚥了口水,在獵場之上的緊張瞬間湧上了心頭,心有餘悸之下,原本已經隱隱消失在小腹墜脹感似乎又明顯了些。她捏緊了手,輕聲在他身旁說道:“顧將軍,好像有些懷疑我的身份。”
他雙眼陡然一眯,略透出些疑惑,微微沉思了片刻,“六弟,今日的公文便放在那兒,等會兒我來處理。”
寧濤快速地寫完幾個字,將手中的紙張攤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端然起身,恭敬地辭別離去了。
“怎麼回事?”他起身,靠在軟枕上,定定地看著她。
她輕輕地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