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蠶絲倒是好得的。”寧浚連連點頭,“能修補好就萬幸了,若是讓母妃知道我將她給我繡的衣服弄壞了,她肯定打死我。”
“好了,讓阿芍將獵物拿去廚房吧,做好了吃一頓,”明瑛郡主說道,“否則得餓死了。”
趙知良聞言,立刻選了幾隻可以做菜的獵物,和芍藥一同進了廚房。
木梓衿也跟隨著去廚房幫忙,剛走進去卻被趙知良十分客氣地請了出來,無奈之下,她只好先到院子裡隨便逛逛。不遠處便是趙知良拴馬的地方,幾匹馬此時低頭湊在一起喝水,小紅馬見到她,抬起頭來,甩了甩尾巴。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走過去,蹙眉細細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腦海之中彷彿還殘留著寧無憂手臂上那抹殷紅的血色。小紅馬見到她似乎尤其興奮些,微微跳動著馬蹄,偶爾還用馬蹄剮蹭地面。
她蹙了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小紅馬平時溫順乖巧,沒有如今日這樣躁動過。她見它不斷踢踏著馬蹄,連忙蹲下身將它的後腿抬起來檢視。
藉著從房屋裡傳來微弱的燈光,輕輕扒開馬蹄之內模糊的血肉看了看,除了一片血肉模糊,似乎什麼都看不見。謹慎地用手輕輕地按了按,感覺柔軟的血肉之中有什麼堅硬又尖銳的東西,像鐵釘一般。扎得很深,根本就無法□□。
再用力按了按,小紅馬甚至發出一聲低吟。她氣餒的起身,安撫地摸了摸小紅馬,“我拔不出來,等回王府之後,再讓看管馬的人給你□□吧。”
“紅線,你看什麼?”寧浚此時剛好從窗戶上探出個頭來。趙知良所住的地方院落雖然小,但似乎別有一番韻味,窗下柳樹迎風招搖,燭火微光透過紗窗,映下朦朧斑駁的光影,獨有一份淡然恬適,仿若採菊東籬,仿若歸園田居。
木梓衿挑了挑眉,不由得藉著溫馨的燈光欣賞起來。
宜水鎮的人淳樸,像木梓衿這樣的小戶人家,有個院落已經不錯。院落一般都是用來養雞養鴨,亦或者,像木梓衿家中一般,用來晾曬藥材。而三代都是當捕快的趙知良家,就更不會懂得如何將房間與院落佈置得雅緻美觀。想來,是那個叫做芍藥的女人佈置的。
剛才匆匆一瞥,並沒有看清芍藥的模樣,只是在廚房時,看著她與趙知良親密默契的模樣,一時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她也看見過自己的父母如此。相攜出入,廳堂廚房。
“紅線,快進來,芍藥做了荷葉雞,再不來就吃完了。”寧浚啃著一塊雞腿,對木梓衿說道。
木梓衿似乎隱約嗅到了清淡誘人的荷葉和燒雞的香味,便立刻進了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依舊是兩更。麼麼!
☆、夜色闌珊
進屋時,恰好看見芍藥,這回倒是將她看清楚了,模樣清秀,五官精緻秀美,身著一身淡藍色軟緞,乍看之下似乎並不出眾,但是燈下細看,越是發覺她的美來。那種如水般只能體會不能言傳的韻致,讓人心裡一亮。
“趙大哥,好福氣。”木梓衿坐下之後,輕聲在趙知良耳畔說道。
趙知良輕輕傻笑,“大家吃啊,這是芍藥做的荷葉雞,早就醬好了。”
“難得這荷葉這麼新鮮,”寧浚看著託著雞肉的荷葉,那荷葉果然碧綠鮮嫩,難得的是完整碩大,如碧玉盤般,將雞包裹在其中,“這荷葉雞,我倒是吃過多次,這最地道的,要屬平康坊的秦淮樓,那兒的荷葉雞,是專門請了江南的師傅來做的,獨家秘方燒製,尤其是醬汁,更是神秘得很,我曾經用千金去買製作辦法,秦淮樓的老鴇都不給我。這京城之中,怕是沒有人能做出和秦淮樓荷葉雞一樣的味道了。”
芍藥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我做的……不是秦淮樓的荷葉雞……”
“我知道我知道,秦淮樓的荷葉雞有醬汁的,你這個沒有。”寧浚一邊塞了雞肉在嘴裡,一邊含糊地說道:“不過你這雞的味道,和秦淮樓不相上下。”
“這荷葉倒是別緻,京城之中,哪裡能夠得到這樣的荷葉?”木梓衿見芍藥臉色白了白,微微眯了眯眼,又說道:“我也知道京城之中的酒樓,一般要是做類似的食物,都會讓城郊專門養荷花的農戶,大清早的就摘了荷葉來,這樣既新鮮又能保證數量。不知芍藥姑娘這荷葉是在哪兒摘的?”
芍藥微微一僵,為趙知良盛了一碗湯,低聲說道:“我今日為諫議大夫的二夫人送繡枕時,見二夫人院中養的荷花好看,一時多看了幾眼,二夫人覺得我為她繡的枕套好看,便讓我摘了這麼一張荷葉。正好,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