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張佳樂給魚換水也不算很糟心,只不過要是在旁邊的煤氣灶上放個鍋,然後再點個火,再把那條白不溜秋的傢伙扔進去,就更完美了。孫哲平這樣想著跟進了廚房,站在一旁看著。
其實張佳樂挺喜歡動物的,這點孫哲平一早就知道。印象裡當初最早和張佳樂住在一起的時候,張佳樂有養過一隻小黑貓,從馬路上抱回來的那種。可惜的是沒過幾天那隻小野貓還是越獄跑了出去,然後再也沒有回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張佳樂都會下意識的看到什麼動物就說,哎大孫你看,這傢伙的眼睛好像小黑啊。但是孫哲平清楚的記得,當時張佳樂指著的那隻動物,好像是隻薩摩耶……
後來戰隊就徹底忙了起來,再也沒有什麼閒暇說去養一隻寵物去分神了,當然這其中還有另一個比較尷尬的原因,那就是孫哲平很不受寵物喜歡,無論是大的小的貓科犬科甚至鳥類或者爬行類。不是孫哲平不喜歡動物,是動物不喜歡孫哲平。某種意義上講,這個故事也挺悲哀的。
當淨化氯氣的藥片徹底融化在水裡之後,那條白色的被稱之為六六的蠑螈被張佳樂重新放進了魚缸裡。喜靜的蠑螈趴在水底任由張佳樂的手指輕輕摸著它的額頭和兩側泛紅的腮毛,乖巧聽話的活像個假的橡膠玩具。
“大孫你過來試試?滑溜溜的可好玩了。”張佳樂把溼漉漉的手從魚缸裡拿出來甩了甩,隨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滿臉期待的把魚缸抱到孫哲平面前。
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孫哲平倒也沒有讓張佳樂的失望,很配合的把手伸進了水裡,然而,就在孫哲平的手指剛剛進到水面,說時遲那時快,一向行動緩慢的蠑螈突然猛地抬頭隨後飛速的轉身甩尾鑽進了自己的躲避屋。望著還波動很大的水面,孫哲平此時此刻的確真的非常想把這傢伙丟進鍋裡,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露出了坦然的神情看著面前還一愣一愣的張佳樂。
也許張佳樂是把自己當電池睡覺當充電了吧。總之在他奮力的阻止了孫哲平想做點什麼關於兩棲動物的菜之後,他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主動要求出去吃。
“不能來你這就吃外賣啊。”張佳樂看著對方有些驚訝的表情如是說道。
“這話真耳熟。”孫哲平想了一下與對方昨天的對話後如是回答道。
張佳樂喜歡B市的小衚衕,因此後海那邊的南鑼鼓巷和菸袋斜街成了他的執念。在執念面前,昨天把他吹的東倒西歪的風似乎一下就不構成威脅了。孫哲平看著穿的全副武裝的張佳樂,有點哭笑不得。嚴格來說,張佳樂此時此刻的裝扮從遠處看最多能確定這是一個直立行走的生命體。
“放心,現在能認出你的也就是我了。”孫哲平看著在屋子裡因為嫌熱而悶出一身的張佳樂,趕緊把人兜帽拽了下來,然而看著因為靜電而又豎起的頭髮,孫哲平沒有阻止對方第二次把兜帽又帶了回去……
此時已是臨近春節,不少人都選擇了回家團聚,一時之間這個流通人口較多的城市便蕭條安靜了下來。然而,當孫哲平和張佳樂看著菸袋斜街裡熙熙攘攘的人群時,他們不由得覺得自己被騙了。
“大孫大孫你走前面。”張佳樂看著一直走在自己身後的人,時不時的回頭看著,生怕對方丟了似的把人拽到前面。“你放心我能跟上,你走後面一會兒人多就該找不到你了。”
於是孫哲平點點頭,伸手拽住了張佳樂乾脆的率先走在了前方。
即使是在冬天,後海周圍的景色也是沒話說的,古老的菸袋斜街在如今雖然充斥著現代化的元素,卻也依然能尋得一絲古香古色的韻味。高矮不一參差不齊的小店一個緊挨著一個,無論是傳統的工藝品店,還是掛著英文字母招牌的西餐小店,房簷下都會掛著一個做工精巧的小燈籠,從內發出暖橙色的光。
孫哲平知道這種氛圍張佳樂還是挺喜歡的,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亮光,明晃晃的,特好看。
沿著菸袋斜街一直走,走到一個小岔口再拐過去就能看到後海了。雖然在冬季,這片人工海域卻未曾凍上,掛著花燈的仿古客船在水面上飄著招攬生意,時不時的還能在不遠處還能零星的看到幾個垂釣的老人。其實,張佳樂對這些古香古色蘊含豐富歷史背景的東西並不瞭解,因為據孫哲平所知,張佳樂上高中的時候其實是學的理科,但是其實他理科除了生物之外其他都挺慘不忍睹的。
“那你當初怎麼不學文?”孫哲平剛認識張佳樂的那時候就問過。
“我可是看了我的文科成績之後選的理科啊。”張佳樂當時一臉不滿的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