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成功”,那於靈魂而言,他的人生是絢麗
的,還是貧瘠的?
世界末日過後的第二天。
我坐在濟南盒子酒吧的臺階上吃玉米,眼前不時
飄過零星的黑色小片片兒,附近應該有人在燒紙祭奠
亡靈。落在鞋面上,我就接著它,落在玉米上,我就
吃掉它。
武哥出來問:“你喝不喝151 ?”
我說:“給我加四塊兒冰。”
這時路平給我打來電話,掛了電話以後我沒和武
哥打招呼,自己踩著積雪回家去了。漆黑漆黑的濟南
冬夜,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都沒有,厚重沉悶就像那
些滾水衝不開的晦澀青春。一大片接一大片的漆黑,
敦實地壓在肩頭和腳面上……終於遠遠有一點靈明不
昧的街燈,於是我邊哼歌邊走過去。我哼的是一首叫
《老路小路》的歌。我喜歡改了它的副歌來唱:
老路唱起的那首歌/ 為何讓我淚眼模糊/ 為何那
些落花流水留也留不住/ 為何那些滾燙的溫度總相
忘於江湖/ 為何總有些遺憾留在酒杯最深處……
路平剛才電話裡跟我說:“什麼時候回麗江?累
了就別撐著了,你回來我管你飯,怎麼活不是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