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對你的拒絕也就釋然了,認不清愛情的男人當然也不配得到我的愛情。而如果你現在終於才想要追回,說明你對她的信任也不過如此,我就更加釋懷了。別再找我了,如果你想聽到我對你們的道歉,那對不起。祝好!’
陳嘉月來來回回把這短短的一段話看了無數遍,每個字都認識,可連起來,她就看不明白了。
她本能的點開了已發郵件,裡面果然有兩封是發給蘇沐的,她用左手用力的按著自己的右手,才把滑鼠準確的對準了它們,然後開啟了。
首先一封就是四月份的,深夜兩點多發的,只有短短一句,讓她看到郵件和自己聯絡,然後就是他的電話和郵箱。
這麼說來,他們之前也是沒有聯絡的了?
陳嘉月又點開了第二封,而這封剛好是五一那天下午發的,陳嘉月回想了下,應該就是和自己媽媽談了之後的時間段裡。
這封的言辭就很激烈了,字裡行間全是怒火,指名道姓說她心腸歹毒,心理扭曲,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向風度有加的趙翼遙說出的話,還是面對一位女士。
陳嘉月把這三封郵件又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那些跳動的字總算慢慢連成一句話表達出了它們的意思,於是她的臉也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白,沒有一點血色。
如果,如果,這真就是當年的真相的話,那豈不是說自己這麼多年都將是一個更大的笑話。
就算自己如媽媽所說,潛意識裡已經選擇了相信,但她相信更多的可能是內心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能,選擇相信好的,讓自己好過一些。
但至少自己對這些年的對對錯錯一直都是理直氣壯的,她走的有理由,恨得有根據,支撐著她這麼多年走過來的也正是這份理直氣壯,因為她對那份感情問心無愧,對趙翼遙同樣的無愧於心。
而如果事實是這樣,那自己這份理直氣壯又該如何立足?
自己這麼多年的恨和怨,又該如何依託?
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和累,又該如何清算?
自己這麼多年的心酸和不甘,又該如何釋放?
自己錯了嗎?可那時他對自己的感情沒有回應,他不耐煩,他遷就少了,他常常不在家,這麼大的落差,自己不可能感覺不到。
自己親手開啟的那個袋子,親眼看到的那些照片,這本就是鐵一樣的證據,自己只是不想去聽他的狡辯又或者是親口承認而已,自己真的錯了嗎?錯了嗎?
陳嘉月忍不住的連連質問自己,她想她應該去怨恨那個毀壞她了她幸福的女人的,她也確實恨她。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去設計考驗別人的愛情和婚姻,充當審判者?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是無忌憚的去傷害別人,還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要求別人對的你愛意就要接受,不接受就硬要找一個別人不配的理由?這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來自哪裡?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想當小三還如此高調?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真是活久見。
最,最,重要的是,就像趙翼遙說的,你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心腸歹毒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去破壞別人的婚姻,而那個人還是你嘴上喜歡的男人?
可憐,可悲,可恨。
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的不冷靜,恨自己的任性,也恨自己的不懂挽留,恨自己當初的怯弱。
如果自己能勇敢一點點,想要親口和他對質,那麼她應該不能如此輕易的得手。
哪怕是潑辣一點點也行,自己走之前把照片狠狠的甩他臉上,那麼真相也不會被掩埋這麼多年。
如果自己冷靜一點點,多想想曾經雙方的好,哪怕婚姻真生病了,自己也應該先學會自醫,而不是任其化朧潰爛。
自己那時太過理想了,從一開始就被他保護的太好,感情至上,婚姻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所以才會跟溫室裡的花朵一般經不起任何的風雨。
她曾以為自己的愛情也早已成長為一個參天大樹,然而今天驀然回首才發現,就算在那時也不過是一棵小樹苗而已,本該需要自己精心呵護的時候,自己放手讓它自生自滅了。
歸根結底,蘇沐那個可恨的女人有句話是對的,自己和他都沒有足夠的信任。
所以今天這一切,也確實是自己咎由自取,就算恨那個女人,怨那個女人,但她知道,如果兩人間本身沒有問題,又怎麼會被她成功鑽了空子呢?
她呆呆的坐在電腦前,腦子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