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個不相信的表情。
女孩囂張地笑:“要不我讓你看我的身份證啊!”
他直接把少女給端下來了。
他說:抱歉,我對你不感興趣。
這下女孩被激怒了,她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啊!你看我打扮得這麼漂亮,整家店裡數我最有人氣!你不想要我,有大把的人等著想要我!我不過是看你長得比別人好看些罷了!”
他露出厭倦的表情,抬起頭問: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能阻止你媽媽繼續交男朋友?會因此就讓她每天乖乖回家陪你?雖然我知道你是因為正處於躁動的青春期,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到處地給你媽媽惹麻煩!你媽媽帶著你,還要賺錢養家,不容易的。
女孩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我才用不著你來教訓我!”說完,她轉身就走,結果迎面撞上了剛好返回的雷波,兩人差點又要打起來,好在雷波及時地示弱,女孩這才氣哼哼地跑掉了。
雷波問他:你認識的?
他搖頭。
那天晚上,雷波和他一起回宿舍。
老實說,他十分同情雷波,可雷波卻跟沒事人一樣,照樣吹著口哨去洗澡,洗完澡後就呈大字形平躺在床上,鼾聲如雷。
他睡不著。
頭痛,吃了藥也不管用,於是他乾脆換身衣服、下樓去跑步。
半路上,他看到有人在操場上揮舞鐵鍬,貌似在挖墳、哦不,應該是挖坑。
他好奇地走過去。
居然是陶夢青。
你在幹什麼?
埋東西。
埋什麼?
回憶。
他一臉無語。
他看到坑的旁邊堆著滿滿的各類小物品,厚厚的一疊信,還有一撂的筆記本。
要幫忙嗎?他問。因為他看到陶夢青的動作很吃力。
不用,我要親手埋葬。她頭也不回地說。
於是他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靜靜地觀賞。
也許我也應該找點東西去埋起來,過了會兒,他說。
你有什麼東西要埋的老師?
我不知道,也許……黃桃罐頭?
那是什麼破玩意兒?
呵呵呵,他笑了。
終於,陶夢青把坑埋好了,她把鐵鍬一丟,爬回到他的身邊坐下來。
她氣喘吁吁,不過,月色下,她笑容明媚。
他看了看陶夢青,然後問:現在痛快了?
陶夢青也看看他,但只是聳聳肩。
他拍拍陶夢青的腦袋。
陶夢青緊咬下唇。
他送陶夢青回宿舍。
陶夢青俯在他胸前大哭。
埋葬什麼的,果然沒什麼用,他想,搞不好兩天後這姑娘就會後悔,然後又跑去把坑裡面的東西全都給刨出來吧?
他想起鐵鍬還扔在原地,但他沒說。
車曉柔一天發一條資訊過來。
差不多都是同一個意思:想見他,有話想跟他說。
他依舊是無視的態度。
雷波繼續三人行著,每天從外面回來時都一副興奮過度的模樣。
他卻越來越替雷波感到憤怒。
他覺得自己有點想哥哥了,可是哥哥一直沒再回來找過他。
也許他是出差去了吧,哥哥的工作一向都很忙。
但他又覺得自己還是不怎麼想要原諒他哥哥。
他在網上加了一個志願者的群,他開始去做義工,這一週,他去了養老院,給那裡的老人整理房間、收拾床鋪、收床單、洗床單、還給老人理髮、陪老人打牌什麼的。
他遇見了上次在雨裡送傘給他的女孩。
他覺得有點奇妙。
他看著女孩笑。
女孩發覺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過來,過了會兒,女孩兒也笑了。
他們各自向對方走去。
他們面對面站在走廊上。
他說:謝謝你的傘。
女孩笑笑,搖搖頭。
他又說:可惜我沒帶在身邊,還不了你。
女孩還是笑笑,還是搖搖頭。
他們默然相對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分頭去工作。
休息時,女孩朝他走了過來,她拿出煙盒準備抽菸,猶豫了一下給他遞過來了一根,他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兩人一起蹲在廊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