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之感。

葉航推門走進哥哥的臥室。

這裡也同樣是一片昏暗，葉航開啟燈，燈光亮起，看到床鋪平整，葉航走向書桌，猶豫片刻，他才慢吞吞地拉開了書桌的抽屜。

他在抽屜裡尋找著什麼，可是他的動作和表情卻並非顯得迫切和渴望，反倒是充滿了一種緊張和恐懼，他的手在顫抖著，彷彿每拉開一個抽屜都是在開啟一個潘多拉魔盒。

沒有。

他遍尋了一番後的結果，是沒有，他沒有找到他預先想要找到的——

能夠證明哥哥和螢螢認識的證據：照片，或是信件，或是別的什麼……

他仍呆呆地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才把所有開啟的抽屜又一一地關上。

他回到客廳，在積滿了灰塵的沙發上疲倦地倒了下來，他閉上雙眼，吐出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在心裡說，太好了，螢螢，你並不認識我哥，所以，你不是因為我哥才故意來接近我的，你是愛我的，對嗎？螢螢……

可是過了兩天，當葉航去找螢螢哥哥的時候，發現那裡竟然已人去樓空。

他好不容易敲響了附近一戶人家的家門，沒想到這位鄰居聽完他的問題後，竟失聲尖叫起來：

“什麼？你說隔壁那間屋子有人？怎麼可能！那間房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荒廢沒人住了！”

葉航不敢相信。

“不會吧？前幾天我朋友還住在那裡的……”

那人馬上倒抽了一口冷氣說：“見鬼了！你一定是見鬼了！那間屋子以前死過人的！根本就租不出去，連房東自己也不敢住的！”說完，鄰居就像擔心自己也會被鬼給纏上似的急急地關上了門。

葉航捂住胸口，那一剎那，他有窒息的感覺，好久之後，他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路口。

葉航來到哥哥的公司，剛一走進門口，有人攔住了他。

“咦？這不是葉淺的弟弟嗎？”

來人自稱小陳，說是和葉淺同一個辦公室的，多年來一直承蒙哥哥的照顧。

葉航馬上把人請到了旁邊的咖啡廳。

葉航翻出手機裡柯螢螢的照片。

“小陳哥，你認識她嗎？”

小陳接過手機，才看一眼，就笑起來說：“哎呀，這不是柯螢螢嘛！”

“你認識！？”

“當然認識啦！她是莊思情的朋友嘛！”

“不是表妹嗎？”

“不是吧？沒聽說啊？反正看她倆感情很好的樣子，經常湊在一起說話呢。”

“那她認識我哥嗎？”

“你哥？”

“既然你認識她，那我哥一定也……”

“不認識喲！”

“什麼？”

“我是最近才見過她的，而你哥那時候就已經不在——”

“不在？”葉航皺起了眉頭。

小陳一下捂住了嘴巴，然後像是失言般地在上面拍了兩下，又左顧而言它地說：“你幹嘛突然問起這個啊？你想認識柯螢螢嗎？那你可以讓莊思情幫你倆介紹啊！”

葉航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

葉航一直到快天黑了才回家，剛下車，他就看見螢螢急匆匆地從樓道里跑出來，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沒聽見，他也就作罷，關上車門，他獨自回家。

到家後，他覺得頭痛，吞了兩顆藥，正準備在沙發上躺一會兒時，門鈴響了。

他以為是螢螢忘記帶鑰匙了。

結果，門開啟，門外站著的人，竟是——

車曉柔。

曉柔手裡提著水果。

“葉航，我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你還好吧？”

葉航沉默良久，才把曉柔請進了家門。

“隨便坐吧，我去泡茶。”

“不用客氣了……”曉柔說。

“沒事，應該的。”葉航說。

葉航轉身進廚房，曉柔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后，環顧四周，放下水果，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葉航泡來茶，坐在曉柔的對面。

曉柔看著他。

葉航對她視而不見。

稍頃，曉柔嘆了口氣：“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願意見到我？”

葉航不答。

曉柔捧起茶杯，假裝在吹熱氣，實則是在掩飾眼中的失意。

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見葉航還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