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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正事說完,徐善然和任成林坐著閒聊片刻,就見綠鸚被小丫頭帶著,自外頭走到了自己身旁。

她側頭對綠鸚說了兩句話。

綠鸚眼中掠過一絲驚異,又暗暗有些瞭然,也不多話,答應一聲過後,便將妥當系在腰上的荷包解下來遞給徐善然。

徐善然一轉手便將這荷包交給任成林。

任成林剛有些驚訝,就聽徐善然說:“荷包中是一張兩百兩的銀票,哥哥先拿去使,不夠了只管差人進來跟我說。”

因著先前說好了要做事情,任成林便沒有推拒,只將荷包收下,說:“妹妹放心,我必定記好了帳,回頭拿給你看。”

徐善然倒是笑了:“這些事情要怎麼記賬?說今日吃吃喝喝了這些,明日又吃吃喝喝了那些嗎?我若不信哥哥,何必說上做上這些許多?哥哥只管去做,若有了結果告訴我就好。”

說著她見時間不早,也不再留任成林,親自送任成林出了院門,自己也並不回去,只吩咐小丫頭將自己要出去的事情告訴李媽媽一聲,另帶著綠鸚往祖母的院子裡走去。

國公府的各個園子裡都有放燈,內院之中每隔一段距離每過一個院子還各自有門,也有婆子看守。

但畢竟是晚上,不比白天來得敞亮,綠鸚親自拿了個燈籠,在前頭給徐善然引路。

一路上並無多少多少人聲,綠鸚剛剛和紅鵡吵過,揣著一肚子的心事,雖明白姑娘再是精明也不可能在這短短時間裡就知曉了這些事情,但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有些惴惴,等到最後,還在路上的時候,她便忍不住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徐善然。

徐善然聽罷,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不再出聲。

綠鸚倒不需要徐善然說出做出什麼,事情一說完,她就跟卸了個擔子一樣輕鬆,等走進老夫人張氏的院子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情和守門的小丫頭說笑兩句。

這個時間點,老夫人一貫是在佛堂裡誦經的。

徐善然讓綠鸚下去休息,自己則沿著迴廊一路走到院中的佛堂處,就見老夫人身旁的朱嬤嬤搬了個小杌子坐在門框前,藉著佛堂裡亮堂的燈火納鞋底,再往裡看,老夫人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數著佛珠低聲閉目誦經。

大抵是因為府裡的小輩很少在這個時間來找老夫人的緣故,朱嬤嬤看見徐善然自遊廊中走來,不由面露驚訝,正要起身行禮,就被徐善然擺手阻止了。

徐善然示意朱嬤嬤不必行禮之後,自己也不出聲,只靜悄悄地跨過門框,從門扇後找出了一個和朱嬤嬤身下坐的差不多的杌子,又找出裝佛豆的瓷盆,有點費力的挪到身前,在杌子上坐下,從中一粒一粒地撿著。撿著撿著,思緒便有些飄忽,手下也就漸漸失了準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耳邊有聲音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撿佛豆,撿著撿著能用佛豆排出個棋局來。”

徐善然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先是順著聲音看了一眼自己排出的東西,接著又抬起頭來,衝已經做完了每日功課,走到自己身旁的老夫人笑道:“祖母,你做完啦?”

老夫人“嗯”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站在外頭的朱嬤嬤就機靈地自佛堂的佛像後再拿出小杌子來放在老夫人身下。

老夫人坐了,並不和徐善然說話,只伸手去瓷缸中撿佛豆。

徐善然不以為意,先將自己在地上擺出的那些東西全都收了,石子扔回瓷缸,佛豆放入一旁的小碗,也和老夫人一起,再撿起來。

這一次,徐善然沒有再走神,就和老夫人一樣,一粒粒認真地找,一粒粒認真的撿。

大抵又過了半個時辰,一旁的朱嬤嬤輕輕咳嗽一聲。

這是在提醒老夫人休息的時間已經到了。

老夫人停了手:“善姐兒。”

“什麼事,祖母?”

“今天白天,你為什麼要跟你表姐道歉?”

“雖然我不太記得了,但母親,大伯母,祖母都說那是我拿雪球丟表姐,又自己摔倒在地上摔出事來,這事便沒錯了。既然沒錯,事情就是我做錯了,我道歉只因為這是道理,人應該講道理。”徐善然說。

“你有沒有想過,國公府的女孩兒其實可以不用講道理?”老夫人問。

“我想過。”徐善然說。

她當然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講道理,何況世上事非理既情,她雖然不佔個理字,到底佔了個情字。上一輩子,她出事之後,趙雲瑰就被送回了自己的家裡。庶子媳婦的親戚在國公府裡做客,做到讓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