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顯得輕浮無狀,也不再和徐善然說話,三人便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多時,剛剛過來叫走皇后的女官再一次出現,這回她臉上已經沒了焦急之色,只走到湛國公府三人前,屈膝笑道:“請夫人與淑人前往千芳閣,娘娘在閣中設宴,與夫人小酌。”
皇后娘娘的設宴顯然無法拒絕。
竇氏帶著其他二人半回禮說:“勞煩姑姑了。”
一行人便離開坤寧宮,向千芳閣走去。
這千芳閣乃是御花園旁的一處建於湖上的涼亭,地方小歸小,但風景頗為不錯,正適合三五之人小聚一番。
徐善然等人來到千芳閣時,周皇后已經坐在了千芳閣中,待得徐善然等人依次入座,一旁候著的宮人就將茶酒果子一一上齊。
周皇后笑道:“這杏花酒是今年剛剛釀的,夫人就與我一起嚐嚐吧。至於你們——”她看著楊氏與徐善然,唇角含笑說,“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茶就吃茶,別太拘束著,也是入了宮就不自由了,再往前個幾年,我們可是常常小聚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竇氏說的。
竇氏也含了笑,並不否認。她年輕時候是與周皇后有過交往,但兩個人都知道,彼此之間不過面子情分,連談得來都說不上。
入了宮就不好方式,除周皇后點名的竇氏之外,楊氏與徐善然都選了喝茶。旁邊伺候的宮女便將宮中的明前龍井拿出來,依次給楊氏與徐善然上茶。但遞給楊氏的第一杯還好,輪到要遞給徐善然的第二杯的時候,不知哪裡來的一陣邪風將八角亭子四周掛著的簾子呼一下吹起,那最底下的橫槓直接打在彎腰給徐善然倒茶的宮女身上,本來站得穩穩的宮女“啊”了一聲,手上一歪,本來對準茶杯的壺嘴登時歪了,那黃澄澄的茶液就直接灑到了徐善然的裙子上。
本坐在石凳上的徐善然猛地起身後退一步,但還是遲了一些,那液體已經將她的裙襬沾溼了大半。
煙霞色的紗織裙子被熱水一燙,登時緊緊黏在內襯之上,還有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布料往下滴。
犯了錯的宮女看見這樣的情況,臉色登時大變,猛地跪下說:“請淑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怎麼了?”正與竇氏說話的周皇后冷不丁聽到這一句話,轉頭看去,滿面不悅地問。
另外的宮女忙說:“是青雀不慎將茶水倒到了邵淑人的裙子上。”
“無事。”徐善然微微蹙眉,道。
還真是從頭到尾都是那人喜歡的一款。周皇后面上不動,心裡卻暗嘲道。她溫和地說:“燙的厲不厲害,疼不疼?”在得到對方搖頭的回答之後,她又說,“讓你的侍婢進來服侍你換衣裳吧,青虹——”她叫了感概回話的宮女,“帶邵淑人去附近的暖閣裡換個衣衫。再去我宮裡將那玉容膏拿來,女子的面板最是細嫩,不可留下傷痕。”
“謝娘娘。”裙子已經被濡溼,徐善然確實需要去換衣裳,這時便屈膝道謝。
周皇后笑得點點頭,揮手示意青虹先帶著徐善然離開。
徐善然便跟著那個圓臉龐大眼睛的宮女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見高嬋跟著外頭的宮女進來,想來正是皇后的吩咐已經到了外頭的緣故。兩人對視一眼,都並未說話,只跟著前方帶路的青虹一路往那花草妍妍,風景絕倫的小路上走去,徐善然走到一半,估算著差不多了,便說:“這是往哪裡走?還沒有到嗎?”
青虹回頭笑道:“回淑人,我們馬上就到了,這是御花園中距離千芳閣最近的一間暖閣了。”說著她帶著深厚的人走過最後一個轉彎,便看見一座朱漆小樓佇立在前方,那飛翹的簷角上一共坐了三尊麒麟神獸,以藍色為底,金紅色為主的橫樑彩繪上,鳳凰展翅游龍爭珠,一筆一劃,都精妙絕倫。
青虹提著裙子拾階而上,推開上頭的門扇,轉對徐善然說:“淑人與身旁的姐姐請入內更衣,奴婢這便往娘娘那兒去尋玉容膏來。”她等徐善然兩人進去之後,又叮囑說,“如意閣素日裡也沒有什麼人回來,但為防淑人被衝撞,更衣時淑人可將門自內閂上,奴婢一會就回來。”
“勞煩了。”徐善然點點頭,神色依舊淡淡的。
青虹再次行禮退下,很快走入轉角的花叢之中,但到了這裡,她卻並未再走下去,而是飛快回身藏在那花叢裡,向如意閣的方向窺探。
只見那幾步開外的小樓之門已在她身後關閉,她再側耳細聽,只聽一兩聲的木頭碰撞聲,正是門閂扣入門後的聲音。
青虹這才鬆了口氣,從花叢邊直起身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