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怎麼了?”邵勁問。
“他們是什麼時候見不到蹤影的?”徐善然問。
邵勁愣了愣,他想了想說:“這個就不怎麼知道了,但我記得,最初養我的那些僕婦……在我會說話的時候就一個個都被調走了。”
徐善然“唔”了一聲。
邵勁正想繼續問下去,不妨何氏在旁邊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自己兩個人在旁邊嘀嘀咕咕些什麼呢?”
要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堵了回去,邵勁唔了兩聲,還沒來得及回話,徐善然已經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個話題。
再接著也沒過多久,徐佩東就嚴肅著臉回來,也不多說其他,只叫幾個孩子全部出去,自己則留了下來關起門和何氏說話。
其他人還或多或少要猜測一二,但徐善然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周姨娘的那點事情。說起這個事情……她想著昨晚自己就傳遞出去的訊息,那三舅送給自己的幾個人,應該也開始行動了吧?
正自想著,旁邊的邵勁還惦記著之前沒說話的話題,又湊過來說:“善善——”
徐善然眉頭一皺:“邵二哥說什麼呢?”
邵勁先還愣了一下,不明白徐善然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個態度,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兩秒鐘後突然醒悟過來:要命,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都叫錯名字了!
他連忙更正:“五妹妹,我是想說剛才說的事情。”
雖說現在年紀小些,可徐善然又不是真正的閨閣少女,不至於為這點事情生氣。現在見邵勁明白過來,她也就緩了臉色,笑道:“邵二哥父親的家鄉在吉安,懷恩伯夫人嫁過去的時間也差不多是你父親中了進士之後,如果邵二哥想查一查過去的事情的話,可以往吉安那邊去——”
邵勁正琢磨著自己怎麼去查,就聽徐善然又說:“但這事我們自己來,未免有些不便,如果邵二哥放心的話,我可以託我舅舅注意一下。”
這妹子太爽快又講義氣了!邵勁感動,也不說其他虛的,直接拜託徐善然:“那就麻煩你了。”
徐善然笑了一下:“一點也不。”
確實一點也不。
因為就只這幾句話的功夫,她忽然意識到懷恩伯家只怕還藏著一些不好對人說的秘密。
這個秘密會不會和那掩著臉從懷恩伯家出來的,二皇子的外家,工部侍郎方思明有關呢?
這一日是夏日裡少見的陰天。
天空沉沉地似乎要自頂上壓到地下,或許是大家都擔心只一眨眼的功夫天上就要下起瓢潑大雨來,因此不止街面上沒有多少人,就連那套著韁繩拉貨的騾子,也似乎被這暗沉沉又懶洋洋的氣氛給影響到了,只顧倚著木欄杆,有氣沒力地噴鼻息。
但也並不是所有地方都這一副懶散情況。
至少在寧舞鶴那套小院裡,何守正背抵門板,兩隻手分別被人按著,脖子上也架上了一把大好的鋼刀。
他此刻正暗暗苦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他這好不容易見到了寧舞鶴,剛激動的上前相認,不想這寧舞鶴一開始雖面色數變,卻也好言好語,只等將他誆進了屋子裡,就立刻有一群人上前來架住他……
他只好說:“少爺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小的有什麼地方得罪了……”
寧舞鶴目光冰冷,他只看著對方,卻並不言語。
倒是那按著他手腳又拿到抵在他脖子上的幾個年輕人有互相交談:“這是不是別的幫派的?”
“看起來面生得很啊……”
“我們昨天才悄悄搬到這裡來,他今天就找上了大哥,我看也別多想,做一個是做,做兩個還是做!”
何守罕見地寒毛都豎起來了。
從戰場上下來的人總能比普通人多聞出一種血腥味,他此刻就很清楚地聞到面前幾個人身上的血腥味。
而且還是新血!
他們剛剛殺了人沒有多久!
何守的武功放在和三老爺身邊一點都不突出。
他被何三老爺看重的,是那和粗豪的外表一點都不搭的縝密腦袋。
他不怕那些沒有殺過人的傢伙,這些人在下手的時候總會猶豫,這就是他的機會。
他也不怕那些積年老手,這些人都有和他一樣冷靜的腦袋,他來這裡不是鬧事的,把話說開了自然也就沒有危險了。
但是這樣剛剛殺了人的,他們不會有新手的猶豫,又沒有老手的冷靜,往往一衝動就直接下刀,這個時候他要是一個答不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