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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怎麼訓練外頭的人嗎?”

人活得久了,知道的事情就多了。徐善然笑道:“孫女彷彿聽說是撿那被人遺棄的孤兒孩子,從小就開始日日告訴他們他們的使命,就如同人三餐都要吃飯一樣,這樣年復一年的說下來,這事也就從別人灌輸的變成了他們自己的事。還有那額外被看好的,會特別準備一個籠子,這籠子中有一切那人想告訴孩子的,比如富貴的家世啊,正直的父親,慈愛的母親……最後慘遭滅門,一夕之間就從小姐淪落為奴婢,怎麼能不恨不怨呢?”

老國公哈哈一笑,鼓勵說:“繼續。”實則心頭很有些納悶,心道這種隱秘事自家孫女是怎麼知道的,想來想去知道這些的都是老成人,應該不會隨意開口……難道是孫女今日才回來的三舅告訴她的?

“這一批人是兩廠一衛自己發展的探子,不見天日,不上名冊,或是大戶人家的僕婢庶出,或是江湖上的豪俠幫主,也有可能是走街串巷的販夫走卒,只有兩廠督主與錦衣衛指揮使心中有數。這些人的名號很多,記得不太得了,或許還一日一換,不過我曾經聽說過一種說法……有人叫這些人作‘籠中鳥’,孫女以為十分貼切。”徐善然說。

這一席話說下來,一句一句沒有特別指誰,但一字一字都朝周姨娘直射而去,便是老國公也覺得這話說是唇槍舌劍也不為過。

不想周姨娘居然只是諷笑:“五姑娘好口舌!好心計!不怪我那女兒什麼都沒做就被你誑得進了廟裡!這都說完了?”

徐善然輕輕瞟了周姨娘一眼:“不必著急,還差一句。”跟著,她對老國公說,“祖父,孫女有一個建議,說出來您聽聽是否妥當。”

“什麼?”

“我們家也不知做了什麼,竟招來這樣的人。依孫女的意思,不如就把人送到五城兵馬司處,想來那些慣於查案的大人們肯定能給出一個叫祖父滿意的答案。”徐善然說。

這一句話落,老國公還沒有表示出什麼,周姨娘已經臉色驟變,大聲說:“五姑娘你真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沒有人知道嗎!”

徐善然失笑:“不是早被你傳出訊息去叫人知道了嗎?否則我一個小女孩家家,如何需要動用探子來投毒?無非是見我這裡好下手又有下手的理由罷了。只是一次失敗之後,你那背後的人見付出太多,本沒有想下第二次的手,但你因為女兒因我進了廟裡之事,就瞞著那背後的人再次出手了——”

“我來猜一猜吧。”徐善然說,“不管你背後是誰,總不會是寧王,否則他要知道了我的事情,哪裡有不寢食不安的道理?只怕付出再多也要將力氣都往國公府使,你說是不是?”

周姨娘口舌乾澀:“你就不怕我在那大堂中說了出去……”

徐善然微微笑:“那隻怕你背後的人比我還更急著要你死了。我說得是也不是?他尚且還沒有告訴寧王呢,你就先替他做了主,這倒打主子的棋子,可叫人如何容忍得下?”

話到此時,也無須多說其他,自有人來將那周姨娘帶下去,又持著老國公的名帖去往那五城兵馬司處收押。

臨走之際,老國公盯著面色灰敗的周姨娘看:“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恨國公府沒錯,要說為自己女兒報仇也沒錯,就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這裡嗎?”

自聽到要被送去見官之後,周姨娘就有些木木呆呆的,此刻聽見老國公的話,也是過了半晌,才呆滯一笑:“什麼兒子女兒,流著你們血脈的,也是該千刀萬剮的孽障!”

自來見慣大風大浪的老國公怎麼會因為這句話有所觸動,問出這些,不過是以防萬一,試探那兩個雙胞胎的血統有沒有問題罷了。現在眼見著周姨娘如此,自然揮揮手叫人趕緊把她拖下去。

事情自此算是完結了一半,徐善然見東方的天色將白,也不再多呆,向老國公行禮之後便退下。

這時那一直躲在簾後的兩人也才再次說話。

徐善知吭哧了一會,對自己父親說:“妹妹有點厲害……”

徐佩鳳瞟了兒子一眼。

徐善知便哭喪著臉:“兒子就是拍馬個兩三年也不一定趕得上啊!”所以爹啊你還是行行好讓我繼續吃喝玩樂吧!

徐佩鳳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後只能說:“知恥而後勇也不懂?你趕緊給我滾下去!”

徐善知如蒙大赦,一溜兒就走了。

這時徐佩鳳才掀開簾子,往那廳中走去。

還坐在那裡的老國公似早知道了這簾後的兩人,也不回頭,只問:“現在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