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念頭。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他很多年來都這樣想。
我不得不殺了她——周姨娘死了,唯一知道我秘密的就剩下她了——殺了她我就安全了——
在語言化作毒蛇啃咬他心靈的時候,他每每都惶恐地將這樣的念頭壓下來。
周姨娘也想殺了她。
但結果呢?
後來他還想到要逃,可是幾次和四老爺與嫡母說離開,他們只是說他年紀小正是讀書的時候,不可外出。
他本來還沒有死心的,直到有一次,他剛才祈求不得,又碰見了徐善然。
他的嫡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他走過她的身旁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卻正對上對方的目光,也同時看見了對方微揚的嘴角。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笑容。
徐善然的目光平靜得跟死水一樣,可她的笑容,卻蘊藏了太多的東西。
那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嘲弄。
他就是在這一瞬間明白的,他離不開國公府,不是因為徐佩東夫妻不讓他離開,而是因為徐善然不讓他離開!
那樣皎美的面孔在這一剎扭曲成夜叉的模樣。
他倉惶地轉開目光,腦海中有一個念頭升起之後,就再也抹消不掉了:
徐丹青、周姨娘、乃至他自己的結局——
徐善然這個人,到底是國公府的五小姐,還是從地獄裡頭爬出來的惡鬼?
“哥哥又晃神了。”徐善然等了一會,不見徐丹瑜把‘妹妹’之後的兩個字接上去,便笑道。
徐丹瑜垂在身側的手指跳動了一下,他照舊不敢去看徐善然的面孔,不敢將自己腦海中直接掐死徐善然的想法付諸行動,只說:“我這次帶妹妹過來並無他意,只讓妹妹看一下她——”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徐丹青。
徐善然說:“庶姐的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不知道哥哥給父親母親說了沒有?”她又笑,那笑容似乎透著一點點其他的味道,“到底分隔兩地,有什麼事情不能及時告訴父親母親的話,哥哥不妨自己做些決定。”
徐丹瑜的心臟就彷彿被針給紮了一下。
這是在告訴他可以自己給徐丹青找大夫嗎?
徐丹瑜假裝自己並沒有聽懂這句話,只垂著頭說:“妹妹,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得明白了,我只求妹妹一件事情……”
“兄弟姐妹之間,哪裡用得上求字?哥哥快別這樣說了。”徐善然聲音舒緩,“這倒叫妹妹十分為難了。”
“是,我知道了。”這話應得很是卑微,徐丹瑜又說,“她這個樣子,也只求安安穩穩地嫁出去了。妹妹這樣替她著想,若是她再做出什麼對妹妹不利的事情,就是天理難容。”
竟然就這樣沒有其他話了。
徐善然沉吟過一會,點頭敷衍過去,便與等候在一旁的棠心和含笑離開。
等三人上了停在山路底下的馬車,含笑一邊吃著瓜子一邊有點含混不清地說:“姑娘,我覺得五少爺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了?”徐善然漫不經心問。
“說不太好呢,”含笑想了想,“就是不自然,肌肉繃得很緊,他的姿勢也有點彆扭,像是在剋制自己又或者防備什麼,下次姑娘要和五少爺接觸,還是把奴婢帶著身旁吧。”
棠心也說:“不知姑娘發現了沒有,五少爺彷彿不怎麼敢看你的臉,哪怕哥哥不敢看妹妹的臉?定是心虛,也不知五少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依奴婢來看,姑娘你不如早點……”
徐善然只是微笑。
含笑的觀察源自於練武者的直覺,棠心雖說蒙中了關竅,但實際上不是源於細心,只是出於狠心——這丫頭倒是和綠鸚完全不同。
她問:“你們猜猜看他叫我過來是幹什麼?”
這問句一出,兩個丫頭都不由面面相覷,一時答不上來。
棠心還謹慎些什麼說話,含笑卻直接說:“是叫姑娘抬抬手讓周青好好出嫁嗎?”
徐善然看向棠心。
棠心思索了好一會,才說:“奴婢看不出來。但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
“和含笑說得正相反。”徐善然慢悠悠說,“依我看,正是我過來了這一趟,我這庶姐才沒法好好嫁出去。從過去的奸細到現在,也不知我這庶姐運氣究竟有多差。”
兩個丫頭自然追問,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