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勘察好退出去的道路之後,就讓被分出來的一半的人帶著小李往第二個倉庫走去。
在他們離開之前,為首之人給另一隊的負責人使了個眼色:'到地頭之後,殺!'
那人心領神會的回以眼色:'我明白,火起之後,城內見!'
眾人向前穿行,黑暗如簾攏般層層挑起,又在他們走過之後,再層層放下。
為首之人帶著剩餘的人輕悄悄地自窗戶處跳進去。
他們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地落到地面,躡著手腳往那燈光漏出的地方走去。
啊哈,屋子裡只有一個人看守。
腳步最輕行動最快的人上前,並沒有花多少工夫,就成功的在對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將人敲暈。
他們暫時沒有去動這暈倒的人。
而是飛快的將攜帶來的桐油倒在布匹和牆柱上。
跟著,他們再拖著那暈倒的人跳出窗戶來。
為首的人子懷中取出訊號彈,朝天空發射而去,只見細細的一縷金星挾著紅煙直上夜空,在飛到最高處的時候炸亮一下,如同明星在天空中猛一閃爍。
一切至此都完備了。
為首之人對身旁人說:“點火吧。”
話音才落下,一支燃起的火把就被丟進倉庫,幾乎只一眨眼的時間,遇見桐油的火星便如火蛇般在倉庫之內蜿蜒遊動,繼而燃起熊熊大火!
幾十步之外的人自天空看到了亮箭。
他也在差不多的時間裡完成了和為首之人同樣的佈置。
是時候了。他在心裡默默說道,跟著轉頭衝小李詭異一笑:“差不多了。”
“確實差不多了。”小李居然說了和那人同樣的話。
還不止如此。
月亮恰在此時盪開烏雲,銀色的月輝普照下來,照亮小李臉上同樣詭異的笑容。
說話的人心裡一個咯噔,他幾乎沒有思考,全憑本能地揚起手臂,迅疾直刺小李胸膛!
這一下哪怕在這個人的學武的生涯以來,都是可圈可點的一記直刺。
它夠快,足夠快,因為摒棄了所有花哨而得的極致的速度。
這是十拿九穩的一刺,在刺出之後,動手的人甚至在心裡為自己暗讚了一聲。
但叫人絕沒有想到的是,看上去窩窩囊囊的小李居然以微小而不可思議的動作輕而易舉地讓開了這一刺。
跟著,他還有心思清清自己的喉嚨,吊吊嗓子試個音色,然後才放聲大叫:“要命啊,殺人啊,放火啦!快來人啊!天殺的有人放火燒庫房啦——”
什、什麼?
那直刺之人一擊落空,有聽見這樣的叫喊,腦袋都懵了,也就是走神這走神的一剎,他手中的匕首突地被小李劈手奪過,再五指一併,乾脆利落地就照著直刺之人的脖子擊去。
重重的撞擊讓直刺之人眼前的視線都開始搖擺與晃動。
他的意志變得模糊,腦海中盤旋有的最後一個念頭,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不可能……?
同樣的情景在不同的地方出現。
為首之人點燃了火中,大火正肆虐著倉庫與倉庫中布匹,他就要功成身退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哪裡出來了一批人,那批人個個身手好得離譜,為首之人只和對方照了一面,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就都倒在了地上被制服了。
至於他自己,也並沒有堅持太久。
他很快跟著自己的同伴一起倒下,只是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他正面朝上,目光透過人群與樹叢,透過屋舍與天空,恍恍惚惚之間,似乎見著了一個穿裙子的身形從遙遠的天邊漸次走來……
在與京城相隔甚遠的大慈寺之中。
何氏正跪坐在佛前轉著佛珠。
這裡的天空相較於京城的天空有極大的不同。
它並不是暗沉沉的灰色,而是神秘深邃的深藍;它並沒有被太多的烏雲遮住星星與月亮,它上面的月亮雖似彎鉤一樣小,但閃爍的星星卻如碎鑽一般明亮,綴在似有絲絨質感的天空上,有著能叫人見之忘俗的魅力。
寺廟中橘色的燈火柔柔的亮著。
何氏手中的小葉紫檀佛珠被主人摩挲久了,包了一層亮色的漿。
何氏垂著頭,微微張合著口,有細細的聲音傳出來,湊近了仔細一聽,那並不是什麼佛經上的字句,而是:
“母親,善姐兒臨時下山不是對你的不尊重,正是因為她祖父來了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