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就很容易明白你在為誰遮掩,但是我希望雲姑娘不要因此決意頂罪。”雲嬌緩緩低頭,“你既然這麼聰明,什麼事都能看破……你去抓住兇手就好。”李蓮花搖了搖頭,“自玉秋霜死後所有裝神弄鬼的事都是雲姑娘在做,不是麼?包括今夜殺李蓮花,都是雲姑娘親自來——你保護的人並沒有打算和雲姑娘一起涉險,你明白嗎?”
李蓮花的眼神和語氣都很溫和,那是一種非常內斂的和氣,他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雲嬌怔怔的看著他,她一直覺得這個時候的李蓮花很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他……但是怎麼可能見過他呢?又或者只是曾經看過非常相似的侃侃而談,以至於她一直沒有感受到太深的恐懼——“你——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她喃喃的說,“你明白嗎?你明白嗎?……我當然明白……可是我……可是我……”
“你願意替它死?”李蓮花問。
她淚珠盈然,“我不知道,也許是。”
李蓮花凝視著她,看了好一陣子,喃喃的道:“玉城財寶,果然害人不淺……我很困了,”他突然把被子拉上蓋住頭臉,“夜深了,姑娘也該回去了。”
雲嬌愕然,他把她鎖在房裡說了半天,看破她裝神弄鬼,不把她擒住交給玉紅燭,卻下逐客令?頓了一頓,她竟然不是驚恐、放鬆,而是尷尬,“門……鎖了。”
李蓮花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啊……鎖了,但是沒關啊。”
沒關?她愕然看著鎖死的大門——果然金鎖鎖得整整齊齊,門縫間上中下三條門閂都沒插上,鎖的另一頭根本沒扣在門板上,只是虛掩而已。一時間她不知該驚、該怒、還是該哭該笑,怔怔的推開門,行屍走肉般走了出去。
五 一代神醫
距離“見鬼”之夜已經過去七八天了,從那夜以後再也沒有看到鬼影或聽到鬼歌。雲嬌當晚雖然走出了宗政明珠那間客房,但很快被玉城劍士發覺她穿著古怪的衣裳,神情恍惚行跡可疑,當晚就被玉紅燭關了起來。雲嬌在玉紅燭嚴刑拷打之下仍是什麼都沒說,這讓李蓮花遺憾得很。
這已是玉穆藍服用李蓮花那六味雜草湯第八天了,病情仍然未見好轉,仍舊是呆若木雞,對身邊人事茫然無知。玉紅燭在李蓮花拔雜草的時候就隱約猜到這並不真是什麼“奇藥”,但李蓮花既然說玉穆藍要服下,她仍舊每日照舊浸泡、端一碗給玉穆藍喝。
這六味雜草湯究竟有什麼“奇效”?不止玉紅燭,玉城內大家都疑惑得很。但就在第九天,玉穆藍的瘋病突然好了。
第九日早晨,玉穆藍的房門開了。那位昨日還目光呆滯的病人,今天早上開門出來的時候身著紫衣,精神飽滿,神采煥然。當人精神一振的時候,果然和病時不同,玉穆藍此時看來修偉頎長,渾然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書生,眼若寒星,鼻若懸膽。
他對發狂之後發生的一切茫然不知,即不知道他縱火焚燒玉城,也不知道他竟下令要護送小姐回城的五十六劍士全部自盡,聽到訊息之後大慟,在死者墳前眼淚潸潸而下,悔恨不已。玉紅燭心下嘆息,不敢讓他看見玉秋霜死狀可怖的屍體,只勸他精心休養,照顧自己。而李蓮花趕來為玉穆藍檢視病情之後,卻只在喃喃自語為何藥物到第九日才生效?真是奇怪也哉、不可思議!
早飯之後。
“夫人抓住雲嬌之後,當真沒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假扮鬼怪,在玉城內裝神弄鬼?”玉穆藍聽說了雲嬌被擒的經過之後,奇怪的問。“難道城內種種古怪離奇之事,都是雲嬌一人在暗中作怪?她和霜兒是好友至交,怎麼可能做下這等事?”
“她和霜兒一樣痴戀明珠,霜兒若不死,她怎可能得到明珠的心?”玉紅燭冷冷的道,“霜兒之死,斷然就是這個賤人搞的鬼,殺了我的女兒,居然還膽敢裝神弄鬼,到我玉城作怪!好大的膽子!”
“她殺了霜兒?”玉穆藍失聲問。
“她半夜三更到李先生房裡裝神弄鬼,出來的時候被劍士所擒,哪裡還有假?”玉紅燭冷笑,“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敢在玉家犯下這種滔天大罪,若不將她像霜兒一般火焚而死,我不配當這個娘!”玉穆藍目中露出怨恨之色,“夫人,不如今日午時,我們便處置了她,為霜兒報仇雪恨!”玉紅燭點了點頭,“我正是這個意思,她並未受人指使,裝神弄鬼全是她一人所為,那天晚上還想謀害李先生,幸好被李先生擋下趕了出來。”
玉城夫婦認定雲嬌是殺死玉秋霜的兇手無疑,就在說話之間,門口有白影一晃,一名白衣劍士趕到門口,“城主、夫人,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