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不過趙尺說當年他們被王公公丟進一口水井,卻只有魯方一個人在井底失蹤,魯方去了何處,他們並不知情。”
李蓮花詫異:“魯方在井底失蹤?那……那井底都是水,如何能失蹤?”
方多病聳了聳肩:“在井底失蹤也就罷了,我爹說,當年極樂塔其實已經建成,卻在一個狂風暴雨之夜突然消失……你說一座佛塔都能憑空消失,一個大活人在井底失蹤算得了什麼?說不定井底有個洞,那不會水的沉下去自然也就消失了。”
李蓮花欣然道:“這說得極是……想那佛塔底下若是也有個洞,這般沉將下去自然也就消失了……”
方多病一怔,怒道:“老子和你說正經的,哪裡又惹得你胡說八道?現在尚興行也死了,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劉可和或趙尺,那可是兩條人命!你想出來兇手是誰沒有?”
李蓮花唯唯諾諾:“那個……此時日色正好,想那妖魔鬼怪斷斷不敢放肆。禁衛軍在全城找那千年狐精、白虎大王,卜大人又在左近,劉大人或趙大人一時半刻還不大危險。”
方多病瞪眼問:“是誰殺了他們?”
李蓮花張口結舌,過了半晌道:“我腦子近來不大好使……”
方多病越發不滿,悻悻然道:“你就裝吧,裝到劉可和和趙尺一起死盡死絕,反正這江湖天天都在死人,也不差這三五個。”李蓮花啞口無言,過了半晌,嘆了口氣,自地上拾起根樹枝,又過半晌,在地上畫了兩下。
方多病坐在樹上,遠眺山林,這裡是京城東南方向,遠眺過去是連綿的山巒,夕陽若血,漸漸西下,那金光映照得滿山微暖,似重金鎏彩一般,他突然道:“死蓮花。”
李蓮花不答,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
方多病自言自語:“以前老子怎麼不覺得這景色這麼蕭索……”他突地發覺李蓮花剛才竟不回答,瞪眼向下看去,“死蓮花。”
李蓮花仍然不答,方多病見他在地上畫了一串格子,也不知是什麼鬼玩意,問道:“你做什麼?”
李蓮花在那一串格子之中慢慢畫了幾條線,方多病隱約聽到他喃喃自語,不知道念些什麼東西,當下從樹上一躍而下。他輕功極佳,一躍而下便如一葉墜地,悄然無聲。李蓮花居然也宛若未覺,仍對著地上那格子喃喃不知道念些什麼。方多病站在他身邊聽了半日,半句也聽不懂,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推了他一下:“你做什麼?唸經麼?”
“啊……”李蓮花被他一推,顯然嚇了一跳,茫然抬起頭來,對著方多病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微微一笑,“我在想……”他頓了一頓,方多病差點以為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自己剛才在念什麼,卻聽李蓮花道,“兩件輕容、一支玉簪、掛在木橋上的繩索、倒吊的李菲、離奇而死的王公公、四張紙條、被割喉的李菲、被割喉的尚興行、十八年前失蹤的魯方、十八年後發瘋的魯方……消失的極樂塔,這一切必然是有所關聯。”
方多病不知不覺點頭:“這當然是有關聯的,沒有皇上召見他們要問十八年前的事,他們自然也不會死。”
李蓮花道:“皇上只是想知道極樂塔的遺址,而他們十八年前只是被沉入了一口井,無論那口井是否干係一百多前極樂塔的舊址,十八年前那口井下,必然有隱秘。”
方多病的思路頓時明朗,大喜道:“正是正是!所以要清楚這幾個人為什麼會死,還是要從那口井的井底查起。”
李蓮花卻搖頭:“那口井在哪裡,本就是一個死結。皇上要這個答案,趙尺和尚興行卻給不出來。”
方多病頓時又糊塗起來:“井不知道在哪裡,魯方又發瘋,兇手沒留下半點痕跡,要從哪裡查起?”
“兇手不是沒有留下痕跡。”李蓮花嘆了口氣,“兇手是留下了太多痕跡,讓人無從著手……”
方多病瞪眼看著李蓮花:“太多痕跡?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李蓮花極溫和地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道:“兩件輕容、一支玉簪、掛在木橋上的繩索、倒吊的李菲、離奇而死的王公公、四張紙條、被割喉的李菲、被割喉的尚興行……”
方多病一個頭頓時變兩個大,頭痛之極:“夠了夠了,你要算這些都是痕跡,那便算兇手留下了許多痕跡,但那又如何?”
李蓮花抬起食指微微按在右眼眼角:“我在想……兩件輕容、一支玉簪,說明在這謎團之中,有一個干係重大的人存在……”
方多病同意:“不錯,這衣服和玉簪的主人一定和兇手有莫大關係,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