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山,未過多時便已發現玉樓春的屍體'短短時間絕無可能下山殺人再返回,那究竟是誰殺了玉樓春?”李蓮花道:“那是因為,玉樓春不是今天早上死的,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東方皓一怔:“胡說他若是昨夜死的,早已僵硬,決計不會流血。”李蓮花手指一翻,那張夾在指間的東西在東方皓眼前一晃:“玉樓春是怎麼死的,還要從昨天晚上那一份精妙絕倫、世上所無酒席說起”,東方皓認出他手中夾的是一塊蛇褪下的皮,這和昨日的酒席有何關係?昨日並沒有吃到蛇。“昨天到底吃了些什麼,可還有人記得?”李蓮花微笑問。
施文絕頓時大覺得意:“昨日吃的是白玉奶茶、杏仁佛手、蜂蜜花生、白扒當歸魚唇、碧玉蝦卷、一品燕窩、白芷蝴蝶南瓜、菊花裡脊、金烤八寶兔、金針香草鮭魚湯、捲雲蒜香獐子肉……”李蓮花連連點頭:“你背菜譜的本事也很了得,昨日可有喝湯?”施文絕道:“有,那魚湯真是鮮美得緊。”李蓮花微微一笑:“那你昨夜可有睡好?”施文絕道:“睡得很好,還睡晚了些。” 李蓮花看了關山橫一眼:“關大俠是不是也睡過頭了?”關山橫一怔:“昨晚睡得就像死豬一樣……” 李蓮花又看了東方皓一眼: “那東方大俠又如何?”東方皓道:“昨夜蟲鳴,太吵。”李蓮花又問慕容腰,慕容腰道:“睡得很好。'’再問李杜甫,李杜甫也道和往日一樣。李蓮花的視線慢慢移到赤龍身上,很文雅溫柔地問:“不知赤龍姑娘以為,昨日的菜色如何?”赤龍道:“和往常一樣”
李蓮花從懷裡摸了一塊手帕出來,開啟手帕,裡頭夾著一條金黃色打結的東西,依稀便是金針,他在眾人面前都晃了一下,施文絕茫然不解:“你拿條黃花菜來做什麼?”慕容腰道:“做什麼?”李蓮花對他一笑:“我不大認得黃花菜,不怎麼敢亂吃,這若是可以吃的,不如慕容公子先吃給我瞧瞧?”慕容腰臉上變色:“你耍我?”李蓮花慢慢開啟那條黃花菜的結,結一開啟,擰在一起的花蕾便很完整,色澤枯黃,花瓣卻不是一瓣一瓣的,而是有些筒狀。施文絕越看越不像黃花花菜:“這是什麼東西?”李蓮花道: “這是洋金花,新鮮的貨色和黃花菜完全不像,不過花都差不多大,曬乾了都這麼黃黃長長的一條,再打個結,炒一炒就很像了。”施文絕變了顏色:“什麼?這是曼陀羅……,,所謂的洋金花,又叫曼陀羅,李蓮花嘻嘻一笑:“不錯,這就是曼陀羅。”他對著赤龍再笑了一下,赤龍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只聽李蓮花繼續道:“白扒當歸魚唇、白芷蝴蝶南瓜、假冒的金針香草鮭魚湯,當歸、白芷和曼陀羅一起服下,聽說是故事裡華佗‘麻沸散’的一部分。就算‘麻沸’得不到家,吃得多了,頭昏眼花,沉睡不起也是有的。所以昨日喝了魚湯的人今日晚起不喝魚湯的人卻不犯困,j玉樓春喜歡吃魚,這幾味菜下肚,就算他是江湖第一,也不免睏倦。”
眾人情不自禁地都把目光轉到了赤龍身上,昨日菜色固然是玉樓春親點,但出菜卻是赤龍一手操辦。李蓮花對赤龍微笑,揚了揚手中黃白色的蛇皮:“昨日我吃多了甜食,並沒有怎麼喝湯.回到房間的時候,還很清醒。這個時候,突然發現西妃姑娘正在我房裡。”赤龍不答西妃驚恐地看著李蓮花,一雙明目睜得很大,不知他又將說出什麼驚人之言。李蓮花嘆了口氣:“我本來高興得很,西妃姑娘卻說和赤龍姑娘下棋,輸了棋所以才到我房裡來,我聽得傷心,但卻知道,原來昨夜赤龍姑娘代替了西妃姑娘,和玉樓春在一起。”他舉起手指中夾的蛇皮,“然後我又在房間裡找到了這個東西,這說明什麼呢.……”他喃喃地道,“我猜大家的反應都該和我差不多,見到這種東西,都是嚇一跳,然後大叫‘有蛇’”
東方皓極其詫異地看著那張蛇皮:“原來這是在你房裡找到的,女宅之中居然有蛇?”李蓮花繼續道:“有蛇皮,自是有蛇蛻皮,然而皮在,蛇卻在哪裡?這塊蛇皮有許多斑紋,脖子如此細,這是一隻烙鐵頭,”東方皓點了點頭:“不錯,這確是烙鐵頭。”李蓮花對赤龍晃了晃蛇皮,正色道:“我想來想去,我房裡為何會有這種毒蛇的蛻皮,本想不出來,半夜突然想到,我的房間在西面最後,最靠近樹木草地,難道那房間無入之時,有人把毒蛇養在房中?而昨日西妃姑娘來到我房裡,莫非是有人害怕我發觀那是個蛇窩,而特地送來豔福?若是我一心一意痴迷西妃姑娘,說不定就不會發覺房裡有蛇皮。”他喃喃地道,“但雖然西妃姑娘將房間整理了一遍,衣櫃底下還是有蛇皮……真是對不住得很” 西妃退了兩步,臉色慘白。
“你那房間原來是個蛇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