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們全部都知道哦。”陣內一臉正經地點頭。“而且,也都全部告訴了堂主大人哦!”
“……”
“好了好了,現在的越鳴君才不是你這種小技巧就能弄哭的呢,是時候收斂一下你的惡劣因子了啊……”松田笑著聽了一段,一直到越鳴的沉默,才開口。“放心吧越鳴君。我們的工作也只是負責你的安全而已,至於你在做什麼,堂主是不會干涉的,我們當然也就沒有干涉的必要了。而且,我們是普通人而已啦,又不是忍者,不可能你的每件事都知道,只是該知道的都大概知道一點兒罷了……”
這樣安慰了一陣,完全沒有感到被安慰到的越鳴只是點點頭,腦子裡益發混亂了。
那個……也就是說……
這麼久以來,自己試圖隱瞞的,自己苦苦隱瞞的,關於身為同性戀者的自己以及和景吾的那段結局不太美好的戀情……叔叔全部都知道了?!
“啊,到了。”
越鳴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聽到陣內的喊聲。
叔叔受了傷這個事實又一次擺在眼前,比起這個來說,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麼了。
看到越鳴露出憂心的表情,松田向他安慰地笑笑,伸過手來拍了拍越鳴的頭。
“不要緊的,堂主一定會好起來的,恩?”
“啊,是。”越鳴點點頭,心裡稍稍寬慰了一些。“那個……叔叔他,究竟是?”
“恩?啊……我都忘記了。”松田露出疑惑的表情來,又恍然大悟一樣用掌心拍了拍額頭,道:“這個還是一會兒讓堂主和你說吧,我相信他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非銘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二樓的洋房。
裡面空落落的,只隨意地擺著幾條沙發,看起來還很新,似乎是才搬進來不久的樣子。非銘就住在二樓。
越鳴進去的時候,他確實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眼睛看著外面,不知在想什麼。
聽見開門聲,他轉過頭來,看見越鳴,先是習慣地微笑了一下,才皺起眉看著他身後的松田和陣內。
“你們怎麼把越鳴帶來了?”
“這個是……”兩個人有點唯唯諾諾地,似乎是被非銘的氣勢壓制著。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叔叔,越鳴也稍微心驚了一下。但是隨即他就皺起眉,幾步到了非銘床前,眉頭緊緊皺著。
“叔叔這樣,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嗎?”
“不是,越鳴……”
“想說‘不想讓你擔心”然後一個人受傷倒下卻什麼也不讓我知道嗎?”越鳴紅了眼眶,剛才一直憋在心裡的淚水不住的湧上來——在親眼看到最最敬愛的叔叔受傷躺在床上的這一刻。他知道叔叔的考量,也明白他的感受,但是他卻也無法忍受至親的人受到傷害而自己卻被矇在鼓裡這件事,那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慌、痛苦。
對於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越鳴來說,非銘的存在是絕對的特別。他不是他的父親,更不可能是母親,但是他卻同時做著父母會做的事,一直溫柔細心地照料著呵護著這個小侄子長大。對於越鳴來說,非銘的存在卻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他幾乎是他的支柱、他的信仰、他的全部……
“越鳴……”非銘靠在床上,看著流下淚來的越鳴,目光和口吻中都是止不住的疼痛,似乎越鳴的淚水比起這讓他至少要躺上大半個月的傷勢更讓他受傷。然而他卻沒辦法對這個孩子說“不要哭”。
他明白他受傷對於越鳴來說是怎樣,就像是他同樣視越鳴為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一樣。他從未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因為不想汙了這一片淨土,也捨不得看到他的眼中有那麼一點點的黑暗或是陰霾——雖然他相信越鳴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改變,也不會只是這樣就產生陰霾,但是他卻不敢放過那一點點的可能性。所以只好這樣,什麼都不說,一個人硬挺。
“我知道了,我不哭了。”越鳴看著他,淚水一刻不停地流淌著,口氣卻已經平緩下來。他這樣說了,伸手抹了抹淚。“叔叔,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把一切都告訴我吧……我已經15歲了,有能力承擔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看到那個倔強的孩子說著“我已經15了”的表情,非銘真的想敲敲他的頭笑他“十五歲也是沒成年的小鬼”。但是他看到了那個孩子眼中的認真,打趣的心思只是一晃而過。
“越鳴,我說了的話,你不會因為叔叔做的事而討厭叔叔吧?”他試探著,害怕碰到那幾乎不存在的一點點可能性。
越鳴點點頭,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