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人上山,闖進他們家拿他們家的東西?
狐狸爸爸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這一帶,雖然搞了旅遊開發,但是大多數人家的生活水平僅僅過得去而已,許多生活在四周山區的山裡人和少數民族,甚至還掙扎在溫飽線上。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狐狸爸爸讀書那會兒,不止一次見過這種趁著主人家不在順手牽羊的事兒,甚至明搶的也見過。
想到這裡,狐狸爸爸加快腳步往家裡趕,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昨天就帶了寶寶們下山實在有先見之明。
距離屋子大約五十米的時候,狐狸爸爸發現了空氣中的不對勁。
鼻尖動了動——血腥味!
一驚,狐狸爸爸立刻警惕起來。
除了血腥味,四周似乎並無異常。狐狸爸爸從地上撿起一段粗實的木棍,慢慢走近屋子。
房門依然鎖著,旁邊的窗戶卻破了一個大洞。狐狸爸爸更加謹慎起來。他從破開的窗戶往屋內看去。
地上斑斑的暗紅色血跡,一直延伸到旁邊的屋裡,屋子中央,一個男人仰面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旁邊放著狐狸爸爸家的急救箱。
狐狸爸爸開啟房門,舉著木棍,小心走到男人的身旁。
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穿著淺色西裝,但是身上的傷非常的重。腦袋被白色的紗布包裹了幾圈,但紗布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原本好看的臉龐被凝結的暗紫色血塊覆蓋,凹凸不平,猙獰而恐怖。白色的內襯已經被鮮血浸透,乾透之後成了暗紫色。淺色的西裝外套上也是血糊糊的一片,尤其是右邊的褲子,破了一個洞,雖然也包紮過了,但是鮮血依然從裡面滲透出來,在地上匯聚成了一小攤血。
狐狸爸爸越看越覺得男人的臉眼熟,不過,如果不趕緊給男人小腿止血的話,男人很快就會死了。
狐狸爸爸判斷地上的人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便把手上的木棍放到一邊,給男人止起血來。
男人的面孔實在有夠恐怖,狐狸爸爸順手給他擦了擦。
剛擦乾淨男人額頭和眼角的血跡,狐狸爸爸驟然瞪大眼睛,倏地站了起來。
澤西哥,竟然是澤西哥!
狐狸爸爸大為震驚,澤西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很快,狐狸爸爸就冷靜下來,他目光復雜地看了高澤西一會兒,就蹲下來,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終於高澤西身上的傷口總算不再流血,狐狸爸爸長呼一口氣。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緊張到忘記了呼吸,身上黏黏的,一身的汗。
狐狸爸爸見自己剛剛一番擺弄,高澤西卻毫無反應。不禁慌了,澤西哥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越想越害怕,狐狸爸爸如無頭的蒼蠅在屋子裡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對了,醫院,醫院可以救人!
狐狸爸爸眼前一亮,也顧不上其他了,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山腳下的伐木工人們正在圍著起火的山壁對面議論紛紛,工頭呼喝了幾次,那些工人才意猶未盡地走回來工作。
這時候,山上跑下來了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他跑到工頭的面前,急急忙忙地問:“大哥,求您幫個忙,有人受了重傷,可不可以幫我把他抬下山送進醫院?我可以給你們酬勞。”
工頭一愣,問:“有人受了重傷?那邊有警察,他們有船,趕緊的,我叫幾個人幫你抬那個人下來。那個人在哪兒呢?”
“謝謝,謝謝大哥!”狐狸爸爸大喜過望,連連道謝,“在上面,我這就帶你們上去。”
“崩牙,”工頭對一個面板黝黑的男子喊道,“你過去那邊跟警察說一下我們這邊有個人受了重傷,請他們幫忙一下。”
喊完之後,工頭叫上幾個人,就跟著狐狸爸爸上山了。
崩牙拉著一張臉,儘管不滿還是翻過山坳走到山壁對面。
那裡,十幾個警察在忙碌著,有的在救火,有的在圍著飛機殘骸打轉。
崩牙一見到警察就心裡發毛,他畏畏縮縮地走上前,磕磕碰碰的將工頭交待的話說了。
桂鄉鎮的警察局局長章山接到報警,說是有飛機墜毀在了他們這片大山裡,趕緊就帶著全警局的人員趕了過來。
他們這片貧窮的的地方,哪裡見過直升飛機,更加不要說飛機墜毀這種事故了。章山只希望,可不要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啊。途經他們鎮出了意外,自己等人搶救不及時,上頭若追究下來,自己頭頂的烏紗帽就不穩了。再者,山林起火可大可小,不趕緊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