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白易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魔教雖然行蹤詭秘,但也逃不過人的眼睛。這方圓四百里總有人煙,我們到時候只要找些當地人問問,總會有些蛛絲馬跡。”
餘右水喝著茶,聞言將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師兄恐怕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就是那些個凡夫俗子也能認得魔教的人?”
他這一句質疑頗有些蔑視的意味,聽得人也不太舒服,白易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笑道:“難道餘師弟還有什麼妙計?”
餘右水一邊想不出什麼有利的說辭,只好冷著臉默不作聲,整個屋子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清楚。
正在爭執之際,坐在靠窗邊上的男子才出來打圓場,“我看白師兄說的有理,不如我們見機行事,也好過在這裡爭辯。”
這次被派下山來的幾個人也算是被掌門器重的幾個弟子,只除了蘇渺。他是跟著師兄們下山來的,也好增加一些見識。
白易是早就在行走江湖的,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望,比餘右水等人不知道多了多少經驗膽識,但掌門卻始終還在猶豫要將掌門之位傳給誰,就連白易本人也表現得毫不在意。
剛才出來說話的那個人就是江南神門的三弟子,名叫肖緒。
肖緒為人還算溫和,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滴水不漏,此次和白易一同被派下山來,頗有一較高下,優中選優的意思。
這裡有四個人,還有一位沒有說話的,是四弟子孟時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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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坐落在鑄劍山下,乍一看這兒的百姓也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各自耕作,早出晚歸。
一行人提著劍來到村口處,穿著粗布短衫的村民從旁邊走過,好似沒有看見他們一般。若是一個兩個還不足為奇,只是所有人都這樣卻有些奇怪了。
幾人順著石板路往裡走,周圍都是些果樹,還沒有到收成的季節,綠油油的一片,時不時的伸出枝椏掛住行人的衣裳。
走了不多時看見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餵了些雞鴨鵝,一個老太太正杵著柺棍喂米,頭髮花白,嘴裡罵道:“……不要臉的畜生,叫你吃!吃死你!”說著還伸出腳去踢正在吃米的雞,那雞被踢得一歪,叼著米撲稜稜地飛到一邊去。
餘右水三兩步走過去,“老婦人,你可知道村民為何都對我等視而不見?”
那老婦人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忽然發起抖來,“……哎喲,不關我的事!可不關我的事哩,幾位大爺還是、還是放老婦一條生路吧!”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餘右水不知所謂,卻要解釋。白易把他止住,“算了,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只是這村子著實古怪,幾個人走了半天,愣是沒有人願意開門搭話的。
半路走來看見一個人,穿著一身道士袍,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神智看上去還算清明。
白易走過去,“請留步。”
那道士停下來,望他,摸了摸鬍鬚,“少俠是要算姻緣還是算事業?姻緣八錢,事業六錢。”
“道長可知為何這村民對我等避而不見,視若無物?”
那道士打量他一身深藍色箭袖交領長衫,站得筆直如松,手中一把上好寶劍,鑲嵌著玲瓏琉璃寶石,看這做派也是江湖上某個名門正派的弟子。
他摸了摸鬍鬚道,“魔教扶山在此,村民怎麼敢隨意和陌生人講話,要是一不小心說了什麼要不得的話,可不是要惹來殺身之禍?”
白易略一沉吟,看來魔教真是十惡不赦。
“既然如此,那道長可對魔教中人的行蹤有什麼瞭解?”
道士本來不想管這事,但想想看魔教若是被除倒也是好事一樁,便道:“老道也在這裡住了些年了,倒是時常看見魔教的人從那邊柳樹巖上過路,至於其他的卻不清楚。”
“多謝。”
那老道正要走,卻見餘右水一把劍橫在他脖子上,怒道:“你到底是誰?”
道士倒不是被這氣勢嚇到,只是覺得他反咬一口,好心當做驢肝肺,有些令人寒心,“老道不過是一個給人測字看相的罷了,你若是不相信何必要來問老道!”
白易將那劍鋒拉下來,“師弟,不得無禮。”
餘右水冷哼一聲,“師兄,要是放走了魔教奸細,你可怎麼負責?”
氣氛一下僵持下來,那綠油油的樹葉青翠欲滴。
白易微微一笑,俊氣的五官,配合得天衣無縫,使人如沐春風,“師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