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潮乃龍虎真人秘法,足能催毀岩石山壁,然而這一面院牆有欽天監秘法加固,並未損毀,反而讓東越潮撞在院牆之後,倒卷反撲回來,威能更增。
“請道君再接一式。”
陳原灑然一笑,站起身來,又把東嶽宇陽尺在身前橫掃一下。
有風起。
風中潮溼,轉化為水。
一陣風,化作一陣浪潮。
前後俱有浪潮奔湧,腹背夾擊,當真十分危急。秦先羽臉色愈發凝重,立時踏出蟬翼步,往側邊奔去。
轟!
兩波浪潮互相碰撞,中間濺起一面水幕,高十餘丈,聲音轟隆作響,氣勢磅礴驚天。
沒有人懷疑,兩波浪潮相撞之下,能否拍碎位於中間一切事物。
縱然是一座山,怕也要在兩波東越潮之下,拍成粉碎。
何況羽化道君血肉之軀?
“羽化道君逃出來沒有?”
“似乎沒有見到。”
“快看那裡!”
眾人凝目看去,只見院牆之外,站有一個道衣少年,臉上仍有餘悸。
秦先羽長出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適才千鈞一髮,他正奔到院牆之下,在兩波東越潮互相撞擊之時,秦先羽猛然一躍,把手在牆頭一撐,險險躍過院牆,免去被兩波東越潮夾在中間,拍成肉醬的下場。
秦先羽長出口氣,腳步稍顯虛浮,似還未有立定站穩。
下一刻,他眉宇皺起,眼中凝重。
並非是他站不穩,而是腳下大地在顫動。
不僅是大地在顫動,就連面前的院牆也在顫動。
浪潮之聲愈發大了。
滾滾浪潮聲,洶湧澎湃,氣勢逼人。
一股溼氣,透過院牆,撲面而至。
秦先羽面色微變,猛然後退。
轟隆隆!!!
面前的院牆轟然破碎,一股大浪當頭打來。
只見這一波大浪之後,浪濤無窮,宛如浩瀚海洋,一波浪潮,接著一波浪潮,彷彿無窮無盡。
剎那之間,秦先羽便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原接連施展東越潮,一波接著一波,東越潮互相撞擊,勁力相互疊加,一浪疊著一浪,威能疊加,不斷增長。
經欽天監加固的院牆都無法抵禦得住,竟被東越潮一舉沖垮,院牆破碎。
此刻,那一波接著一波,一浪疊著一浪的東越潮,已漸漸臨近。
秦先羽左手一張,打出一道雷霆。
掌心雷化作一道雷芒,沒入東越潮之中。
“雷術?”
有修道人認出這一手,頓時驚呼。
早聽聞羽化道君和陳浩爭鬥之時,曾有雷鳴震耳,但誰也不曾想過,這麼一個初入地煞的少年,居然懷有仙家手段,有著連龍虎真人都極為罕有的雷霆法術。
那一道雷霆落入東越潮之中,立時滋滋滋作響,使得當頭一波浪潮蒸發成汽,水霧嫋嫋。
然而秦先羽卻未露出喜色,反而更為吃驚。
後面的東越潮,已被雷霆所染。
雷霆能夠在水中傳揚開來,於是,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未有盡頭的東越潮,竟然染上了雷霆。
倘若被東越潮撞上,不僅要承受其撞擊之力,更要承受雷電加身的下場。
“這一記雷術,錯得簡直荒謬。”
“水能夠引雷,羽化道君這一手,反而成了助力。”
“雷法固然是威能無窮,高深莫測,可惜用錯了地方,落在此刻,反而成了自身的大難。”
“羽化道君只怕難逃了。”
縱然是那五位罡煞圓滿的老輩人物,也覺那羽化道君的雷法用處不對,略微搖頭,甚是遺憾。
當眾修道人都認為羽化道君難逃此劫時,就見那東越潮之上現出一人。
那人立身於浪潮之上,驅浪而來,駕水而至,彷彿道書中記載的水祖神仙。
陳原站在浪潮之上,沉聲說道:“我曾獲前輩高人指點,得獲一式秘法,請道君受下。”
眾修道人俱是譁然。
羽化道君明顯難以逃過東越潮,但陳原似乎還覺不足,更添一記秘術。
是眾人過於輕視羽化道君,還是陳原太過重視這年紀輕輕的小道士?
“此法乃前輩高人所授,乃是我護身之法,正因修成這一式秘法,才被那位高人收作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