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無言以對。
他原本聽聞要來寒潭時,渾身都是寒意,後來便消去了。秦先羽對此十分好奇,今日聽聞原因,著實無言以對。
這個問道老人……只憑一腔迷茫與疑惑,就把這頭妖仙龍族說得心境大亂?
秦先羽不由升起一股荒謬之感。
“時候差不多了。”
妖龍嘆息道:“我該升至上界,可憐滿池子孫,待我離去後,必然要遭人殺戮,以鱗甲外殼為兵器,肉食作補藥,定遭屠戮一空。”
“但是……它們每日在寒潭中游蕩,獵食與被獵,懵懂無知,也不知活在世上,是為了什麼?”
妖龍露出冷漠之色。
秦先羽見狀,只得在心下感嘆一聲:問道老人好生厲害。
忽然,秦先羽看著寒潭這頭妖龍,眼中微微有思索之色。
這寒潭之中孕育一頭蛟龍,時過千年而成妖龍,寒潭之中的魚蝦龜貝等等種類,日夜經受蛟龍氣息洗練,非是凡類,大多有望成妖,甚至,寒潭底下如今便有不少妖氣,大多都是能夠採集日月精華,吸納天地靈氣的妖物。
據說寒潭中有許多類別,乃是妖龍血裔後代。
若能收了這座水潭,豈非大善?
秦先羽正思索是不是要把這水潭中的種類水族都收入玉牌之中,那玉牌內裡的山脈,足以容納這座水潭所有生靈。此事恐怕要等這妖龍破碎虛空而去之後,才得行事罷?
那妖龍深深看了秦先羽一眼,黑沉沉的雙目當中,有些異色,忽然說道:“你有辦法?”
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貧道有一寶,能容納寒潭生靈。”
妖龍默然不語。
秦先羽說道:“與其遭人屠戮,不若入我寶物之中?那裡面亦可繁衍生息。”
妖龍緩緩說道:“不怕我殺了你,奪了此寶?”
秦先羽道:“貧道靜坐三年,除卻修煉之外,多是研究此寶物。三年之間,僅感悟出了一點東西。”
對於妖龍而言,三年不過眨眼之間。它冷笑了聲,道:“感悟出了什麼?”
秦先羽道:“此寶只能屬我,旁人奪之無用。”
妖龍凝視他雙目,良久,才道:“你沒有騙我。”
妖類對於外界最是敏銳,龍族尤是如此,比之道家的天地自然感應也不遜色。這頭妖龍雖然沒有秦先羽那等先天混元祖氣的預感,但至少還能分辨善惡。
從秦先羽身上,並未感應到惡意。
但對妖龍而言,這小道士真是善類,還是偽裝得好,便難說了。
妖龍看了他許久,忽然嘆道:“也罷,左右都沒得選擇,入你寶貝之中便好。但你須得答應我,不得任意殺戮,不得以我水族子孫送人作禮,不得大量送人作食,不得大量用作鎧甲兵器。”
頓了頓,它才道:“你若是自己有些用處,稍微撈捕一些,稍作嚐鮮便罷。但不要絕了水族子嗣。”
秦先羽神色凝重,微微點頭。
妖龍微微閉目,說道:“趁我還未上界,你動手罷。”
三百三十一章破碎虛空
寒潭方圓約三十餘丈。
秦先羽稍一抬手,就有一道水柱,從潭中飛起,落在手中玉牌之中。
那玉牌在空中盤旋。
水柱粗有一丈,宛如龍軀,朝著玉牌灌注進去。
玉牌約半個巴掌大小,水柱粗有丈許,但玉牌卻並未被沖走,而是把水柱都收納其中。
其實寒潭之水十分清澈,只是水潭太深,故而顯得黑沉沉一片。這水柱清澈透明,當中可見魚蝦龜貝等等種類,皆被束縛其中,一併投入玉牌裡面。
經過玉牌虛空降到一條河流當中,這些水流及內中水族,都跌在河流當中,自此繁衍生息。
秦先羽雖然只能操縱玉牌裡方圓五丈虛空,但藉助虛空,把這座寒潭裡面的水流及諸多水族都引入那處山脈當中,實則並不費力。他眼中微瞟,就見那妖龍雙目陰晴不定。
這妖龍一雙陰沉雙眸,神色不定。
小小一塊玉牌,能夠藏納一整座寒潭。
這等至寶,豈是尋常仙寶?
秦先羽朝它笑了一笑,不以為意。
妖龍心下略微沉了些,自知無法搶奪,這小道士並未瞞它,雖有幾分不甘,卻也只得作罷。
過不多時,寒潭已經被收攏了小半。
秦先羽面色漸漸有些變化。
這寒潭看似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