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知勝了多少。
盧元宗太上長老身為偽仙,遠勝龍虎巔峰無數,如今卻也難以在道行上,勝過秦先羽。
至於鬥法的本事,秦先羽自覺不會遜色於他,因此對於這場鬥法,反倒還有少許期待之意。
明風看似平淡,實則跟在秦先羽身側,不敢遠離。
儘管他不覺得自家小師叔祖會輸給一名偽仙,但小師叔祖安危事關重大,不容得他分心。若待會兒小師叔祖當真與之鬥法,他有把握在對方傷及小師叔祖之前,斬殺這名偽仙,但凡事總有意外,小心謹慎為好。
……
前來盧元宗的諸多門派掌教及家主,都見到了言分道人的真容,氣質相貌俱是與傳聞間符合,再看他平平淡淡地與一位偽仙對話,甚至讓這位偽仙退了一步。
眾人想起近些時日的傳言,只覺名不虛傳,雖非仙人,勝似仙人。若說之前對傳言還有疑慮,此刻眾人便都漸漸消去了質疑之心,既然這年輕道士連偽仙也能威脅,便已經不是尋常的龍虎真人,這等人物,說他能夠與不朽神靈鬥法,即便仍是難以置信,可從眼前來看,也非是空穴來風。
在場中,最是驚訝,乃至驚駭的人,莫過於梁正商。
這位梁家的家主,對於所謂言分道人,再是熟悉不過。
甚至,他自己的性命,也都交託在這年輕道士身上。
“這是羽化真人?”
“他從南州回來了?”
“在南州與神靈鬥法的,不是言分道人,而是羽化真人?”
梁正商如遭雷擊,良久未能動彈。
原本梁家知道這是一位龍虎真人,藉助其威勢,震懾諸邊宵小。但龍虎真人也分高低,這年輕道士如此年少,梁正商下意識便認為是伏虎的真人。
但如今,他卻發現,這是一位能夠與神仙爭鬥的人物。
想起當初的場景,竟有不甚真實的感覺。
想起自己懇求於他,尋求廣林石的請求,更是一陣難言。
聽著周邊許多人稱讚,他愈發感到無法置信。
梁家……居然和這樣的人物,攀上了一縷關係?
梁正商呆了許久。
直到一聲怒吼,將他驚醒過來。
那是一頭充滿野性的怒吼,比虎吼狼叫,更顯兇性。
眾人連忙看去,就見遠處來了一頭黑色的野龍。
它通體灰黑,佈滿鱗甲,然而卻有筋肉流暢的修長線紋,長有丈許,腹下生四爪,抓地而行,無比迅捷。它頭顱似牛,一雙鹿角,雙眸灰黑,利齒獠牙,龍鬚隨風飄揚。
在野龍背脊上,有一線鬃毛,延至尾部。
這是一頭龍!
真龍形態!
場中寂靜無言。
盧元宗太上長老平淡道:“野龍便在此地,你若有本事,便取回去。”
秦先羽笑道:“如何沒有本事?”
他略微招手,說道:“回來。”
野龍眸子一閃,竄了過來,迅如閃電。剎那之後,就即停在秦先羽身側。
秦先羽笑了笑,伸出手去,意欲撫摸野龍頭顱。
然而,異變陡生。
野龍目露兇光,張口咬來,長尾順勢便掃了過來。
四百一十八章轉變
野龍驟然暴起。
秦先羽眸光微凝,一掌按在野龍頭頂,將它頭顱按在地上,而另外一手,則伸出去,擋住了那條龍尾。
這野龍得了玉丹之後,這幾日來本領增長不少,這一尾打去,就是鯨象之力的煉體之士也抵禦不住。但秦先羽體內懷有一十三寸金湯玉液,今非昔比,輕而易舉地將之握住。
明風目光微閃,在野龍朝秦先羽咬去的時候,他便並指成劍,意欲動手,但還是覺得小師叔祖足以應付,生生按耐住了。身為一位踏破仙凡壁障的仙人,心智清靈,自然知曉何時該出手,何時不該出手。
倘如小師叔祖遭遇危險,便是該出手的時候。倘如只是一般事情,自是不好把小師叔祖當作三歲孩童那般來照顧,總該給他一些出手的機會。
中州燕地弟子在外歷練,從來不是一味地守護,而是在生與死之間,磨練劍術,體悟大道。
“降住了?”
眾人都有驚異之色。
那野龍雖是幼龍,但看其威勢,已然勝於龍虎巔峰,它驟起發難,那言分道人未有提防,倉促應對,竟不曾顯得狼狽,而是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