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手上撐著欄杆,望著外邊蔚藍天空,以及濛濛雲霧。
廣成白玉樓船速度快得超出百倍聲音速度,早已破了音障,撞破大氣,一切阻攔在前的物事盡數撞得粉碎,灰分湮滅。而所謂罡風,則都被阻隔在外。
秦先羽站在這裡,反而有些寧靜。
乘坐樓船,卻不是在湖海之上航行,而是在九霄之上,破雲衝霧。
“真是奇妙……”
他低聲笑了聲。
這一回前往玄庭宗,清風並未隨行,畢竟秦先羽此去,乃是以四代弟子善言的身份,而不再是燕地小祖師爺,自然不適合有道童在旁服侍。此外,清風雖是四代弟子的輩分,但他是古劍寶殿的上的童子,若無意外,此生都不會踏出燕地一步,更不會輕易去到其餘宗門。
臨行前,秦先羽曾向景葉道了一聲別。
景葉枯坐四十年,一朝成就地仙,並連推二轉,如今在門中體悟自身境界感悟,道行及本領,可其實他早已領悟完善,有心離山外出。可因為受命,要為秦先羽解惑,故此留在宗門之內。
這三年間,秦先羽每當心中有新的疑惑,泛出新的難題,都會尋他指點,理清思緒,最終自行解答。
如今秦先羽離宗,他也隨後離山了。
至於明途則留在宗內,明風外出,倒是有一個在聽音閣熟識的三代弟子,也隨著白玉樓船而行。他便是三代弟子,景字輩的景堯,亦是本門劍仙,這次隨行算是隨兩位二代長老而來。
倒是秦先羽未曾想到的是,連善盈善柔,善仁善信這幾個年輕弟子,也都要前往玄庭宗參與比試。
說來也是,原本三年前的九州大比,他們年紀稍小,火候未足。但延緩三年之後,這些少年少女道行精進,歲數也增長了一些,倒是適合參與這場比試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略作沉吟。
玄衝長老就在裡面。
五色煙羅的三個部件就在他手上,解除封禁的手法,也在他手上。
“空守寶物。鑰匙近在咫尺……”
秦先羽低聲嘆了嘆。
就當這時。就見善信急匆匆跑過來。招著手喊。
其實這幾年過去,隨著秦先羽在聽音閣的日子,可謂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此外,他隨著修道感悟日益精進,也曾和善仁善信等人同坐一閣,一同聽講。雖然在兩月之後,秦先羽就已脫出了這一閣。到了另一閣去聽講,但低頭不見抬頭見,三四年相處,也親近了不少。
他們之前當著秦先羽的面,辱及本門小祖師爺,後來發現秦先羽就是小祖師爺,心中的尷尬及羞惱,自是無比強烈,但隨著數年相處,其實都已煙消雲散。這些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女也都放開了顏面,現如今。面對小祖師爺心有敬畏,但還是以親近為多。
見到善信過來,秦先羽笑著道:“你這個活寶,又怎麼了?”
“那個……我們上次在外遊歷,雖然因為您老人家,導致後面的遊歷不能成行。但是本門長老還是較為重視,不久前讓我們自述經歷,寫成冊子,上交出去。”
善信嘿嘿笑道:“我這裡剛好寫到尾聲,就是寫到那頭野馬時的地方。善仁善盈他們的我都看過,全都不如我講得好。”
秦先羽頓時笑道:“你寫得如何?”
善信取出一本小冊,遞了過去,道:“小祖師爺請看。”
秦先羽翻開冊子,便見上方寫著一段話。
昔年有道祖行走於世,降野馬為坐騎,以布帶為韁繩,騎行三日,棄馬駕雲而去。此後,馬兒一日開靈,成精化妖,以韁繩布帶為法寶,縱橫一方,降服八方妖物,自號妖王,為非作歹。中州燕地善字輩弟子途經此地,斬此妖馬!
注:善字輩弟子均為練氣級數,已斬大妖三頭,又因疏忽失錯良機,而妖馬懷有道祖氣息至寶,故而借龍虎境界者言分道人之手。
又注:言分道人,實為本門十脈首座,道號羽化仙君。
“寫得著實不錯。”秦先羽先讚了一聲,然後又道:“雖然我對這些東西未有涉獵,但也能看出你這裡有幾處不妥,該稍作改動。比如……”
正當說話時,又聽眾人吵嚷聲起。
秦先羽和善信轉頭看去,只見閣內出來了十來個弟子。
這些弟子皆是善字輩,四代弟子,雖是年紀輕輕,但根底穩固紮實,修為甚高,放在哪裡都是難得一見的奇傑,也就是九大仙宗,才會顯得較為普遍一般。
這十來個弟子言語激動,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