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略微沉思,秦先羽更傾向於後一種。
既然白元展門中有凝鍊無形劍氣的法門,那麼有施展無形劍氣的訣竅,也在情理之中。
秦先羽倒沒有多大想法,他仗著法力渾厚,就算沒有得到訣竅,但施展幾次無形劍氣也已足夠。而這種無形劍氣以隱匿為主,最重偷襲,若是第一次刺殺無效,第二次便難以見效了。
而接下來,秦先羽又發現一個弊端。
要施展無形劍氣,灌注法力需要二十個呼吸,不能隨手施發。
鬥法之中,一息之間便能分出生死,二十個呼吸已算是漫長了。
“看白元展施展無形劍氣,將一身真氣全數灌注進去,只能靠旁人掩護,否則早被我發覺,一劍殺了,這無形劍氣也發不出來。”
秦先羽稍有失望,但轉念一想,也便恢復。
無形劍氣只是身外之物,而他如今在人世之間,算是沒有什麼性命之危,便不必靠著無形劍氣。至於日後若能飛昇,便也用不上了。
無形劍氣當下最大的作用,便是用以鑽研這類劍氣的本質。
拋了拋這道氣息,又想起當時的情況。
“無形劍氣為何會忽然失效?”
“白元展出了錯?”
“還是當時有了變故?”
“或者……是我?”
秦先羽眉頭緊皺,他略微沉吟,便灌注法力入了無形劍氣之中。
二十個呼吸之後。
無形劍氣化作虛無,在空中閃逝,至十丈之外,它忽然轉了個方向,把劍尖前端對準秦先羽,猛地飛刺過來。
無聲無息。
可秦先羽全身灌注,能夠勉強捕捉其痕跡。
劍氣來得飛快,一劃而過。
無形劍氣的尖頭處,正對他頭顱。
秦先羽神色平靜,只是寒意遍佈全身。
這是對於危機的預感。
無形劍氣倏忽而至,只在頃刻間便能要了性命。
忽地,劍氣一顫。
秦先羽瞳孔一縮。
無形劍氣前端臨近身週一丈,然後前端顫了一顫,導致後方不穩,略顯搖晃。
再近一些,搖晃得愈發厲害。
然後再近一些,搖晃反而已經小了些。
最終,整道無形劍氣侵入身週一丈,不再搖晃,只是無力墜下。
“劍氣臨身一丈,自行墜落,不受操縱?”
秦先羽怔了一怔,他忽然想起,此刻自己手中最看不透的一件東西。
是玉牌!
秦先羽一手拿著玉牌,另一手召起地上的無形劍氣。
他仔細端詳,看著玉牌反面。
那裡有一柄劍,隱在雲霧之間。
秦先羽忽然覺得,他似乎陷入了誤區。
他盡心盡力去研究玉牌正面的山脈,試圖尋出一點端倪,但這玉牌既然不凡,那麼反面同樣有些關聯。如此,或許玉牌其餘奧妙之處,應當從反面著手尋找。
他雙目微凝,瞳孔微縮,把一切放大,把一切放緩。
他目光落在那雲霧之間落在那一柄仙劍之間。
無形劍氣顫了一顫,自行掉落在地。
秦先羽看著這柄雲霧中的仙劍,忽然發覺這道仙劍動了一動,隨後他見到仙劍在雲霧間飛動,洞穿虛空,刺破了雲霧,穿透了正反兩面。
接下來,秦先羽便看見了一座山,一片青蔥翠綠的山脈。
緊接著,玉牌正面的三丈虛空,和玉牌反面的一丈虛空,猛然凝在一起,合併為一處虛空。
正反結合,前後通透。
轟然一聲炸響。
秦先羽腦袋空白。
玉牌反面的那一柄仙劍褪去形態,沒有劍柄,沒有劍刃,只是一橫。
一道橫線在雲霧中,便是一。
一塊玉牌,一片山脈,一處虛空,一柄劍。
三百零八章閉眼為夜,睜眼為晝
山林之中。
一個藍白衣衫的年輕人在山間行走,步伐流暢,身如煙雲流水,毫無凝滯之感。他行走之間,任何樹木岩石都無法阻礙,像是天生便有這麼一條曲折道路,順其而自然。
在這年輕人身後,還有個黃衫少年。
黃衫少年雙手捧著一頭蛤蟆。
蛤蟆約有西瓜那般大小,沉甸甸一個,淡黃色,泛著紅芒質感,它雙目眯成一線,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