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太過厲害,大家互相制衡,我如今才有這一線生機。”
玄機驚駭莫名,但總是沒有頭緒,更不明白事情來龍去脈,諸般緣由。
“我修煉至今,與大德聖龍息息相關。”
“大德聖龍扶持於我,必然暗中有所圖謀。”
“我如今道行愈發高深,或許某一日,就能應了大德聖龍的謀算。而在此之前,我若死了,不論那大德聖龍有什麼想法,豈不是都要落空?”
“我有親朋好友,心中不乏想念掛念之人,也不乏仇怨大敵,有些想要斬殺的人物。有人想我念我,也有人意欲殺我。”
秦先羽笑道:“修煉未足百年,尚且如此,那頭大德聖龍至少有數千年的道行,又怎會沒有想要害他的人物?但他深不可測,想要害他,便只有害我了。至少如此一來,能讓他謀算落空。”
說罷,秦先羽揹負雙手,看了袁守風一眼,道聲多謝,然後領著玄機,往靜室外去。
“若猜得不錯,蓬萊仙島,應當傳來訊息了。”
六百九十八章荒島
東海島嶼萬千。
這座島嶼極為偏僻,位於偏遠海域,少有船隻至此,鮮有人跡臨近。
此刻在島上,已有了一人。
這人貌似青年,眉眼普通,他坐在湖泊之旁,手上把玩著一面令牌,令牌呈玉質,樸素無華。
而在他前方的湖泊,略顯紅色光澤。
這小小湖泊,大不過二十里,卻化入了十四位地仙的肉身。
那十四位地仙,自然便是燕地被他生擒過來的十二名弟子以及兩位長老。
所謂生擒活捉,也只是為那羽化仙君導引道路,待捕捉到這島上之後,他便順手殺了。
“為了這麼個後輩小子,倒是興師動眾。”
他心思頗為複雜。
……
秦先羽和玄機結伴而行。
野龍與金翅大神鷹俱都不曾到來,因為它們的修為,還不足以與九轉地仙爭鬥。哪怕那金翅大神鷹所化的金光,堪比八轉地仙施展的洞虛劍光,可傷及九轉地仙,但終究是比不上秦先羽與玄機施展的手段。
至於袁守風,素來趨吉避凶,自然也不曾隨行而來。
“其實我並無多少把握應對此事。”
秦先羽說道:“你可以不必涉險。”
玄機只是微笑,然後說道:“弟子怎能眼看師叔涉險,而不管不顧?好歹也是金丹大成之輩,出身燕地的劍仙,總不至於淪落到拖累師叔這般不堪罷?”
秦先羽與他一同落在這座島嶼之上,一眼便看見了那個面貌普通的青年。
玄機手執仙劍。氣息銳利。同時也對諸般氣息極為敏感。他立時便知,眼前這人,便是當初在金翅大鵬鳥死去之時,奪走玉牌的那人。
玄機低聲道:“玉牌就在他手上。”
秦先羽說道:“我看見了。”
那人把玩著燕地至寶,好似一件有趣的食物,拋來丟去,顯得較為輕鬆寫意。他看著秦先羽,說道:“等你許久了。”
秦先羽笑道:“我也等了許久。”
那人面色微變。眼瞳稍微凝了凝,說道:“早有所料?還是事後再來神機妙算?”
秦先羽問道:“有何區別?”
那人答道:“沒有,反正你也終究是要死的。”
秦先羽揹負雙手,四下看了看,說道:“這葬身之地,有些偏僻冷清。”
那人緩緩說道:“你向來喜歡故作清淨,正是適合。”
“其實也算不錯的。”秦先羽微微笑了笑,然後問道:“他們在哪裡?”
這人也不多說什麼,朝著湖中指了指。
秦先羽默然不語。
先前他早有感應,只是還要再確認一番罷了。
玄機手上稍微緊了一些。
被生擒活捉的那一群燕地弟子中。不乏當初隨他前去圍殺金翅大鵬鳥的弟子,甚至還有豐字輩師叔豐餘。
如今都墜入湖中。骨肉銷蝕,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
“應該不止你一人的。”
秦先羽說道:“單憑你一個,殺不了我,眼下反而要死於我手。諸位大人物雖然互相制衡,但道祖以下的人物,總不會缺少的。”
那人微微一笑,面容上的笑意有些冷毅,似是常年不曾發笑的緣故。
就在這時,水中浮起一個碩大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