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機微微心驚,他的原意是要對付王波以及那頭孽龍,後來發覺這王波與孽龍似乎熟識。氣息糾纏,而且同是精通水性之法,便想將他們拆分。如今的想法,是要對付王波,以及那個蠻荒神宗的棄徒焱勘。
但小師叔竟是要以一敵三?
哪怕是燕地劍仙,到了九轉地仙的修為,也難以有這般本領。
“你出身燕地正統劍仙,或許有以一敵二的本領,但爭鬥起來,只怕也難以討得好處。自身都頗為不易罷?”
秦先羽說道:“適才你聽聞他殺了許多燕地弟子時,心中殺意凜然。我能感應出來,那你只要取了他的性命便好,其他人我自會對付。”
玄機咬了咬牙,低聲道:“但是……”
秦先羽說道:“莫非你要違抗師叔的話?”
玄機道:“弟子不敢。”
他深吸口氣,看向王波,身上法力震盪,把那些雨絲都抵擋在外,但整座荒島都在雨水之中,頗受拘束。
四方是神仙鬼怪,各立一方。
“王波……”
玄機劍指王波,說道:“你先前所殺的弟子,均為我燕地同門,其中還有我數位師叔,曾與我結陣的十多位同門。上次你在我面前取走玉牌,也是我修道多年之間,少有的敗跡。今日便以手中仙劍,斬下你項上頭顱,洗刷恥辱,這是我燕地慣用的規矩。”
王波瞥了一眼,冷笑道:“小輩,我知你是燕地玄字輩的傑出弟子,名為玄機。雖然你燕地素來劍訣銳利,自視甚高,但我至少比你大了三百歲,道行可要比你高上一些。今日我來,不是跟你這小輩鬥法,是要殺你這位羽化師叔。”
“羽化師叔輩分雖高,也未足百歲。”玄機深吸口氣,說道:“今日若不殺你,實為終生之恥。”
王波看向其餘三者,嘆道:“也罷,斬殺羽化的功勞,落在你們身上了,至於這個燕地的九轉劍仙,我倒也想試試他的本領。”
沒有人答話。
玄機略微屏息。
其實他心中頗為凝重。
對方也是金丹大成的九轉地仙,能夠修成地仙,便足以可見其根骨不凡,悟性極高,心志堅毅。能夠把金丹溫養至大成,其功法也必然不低,修道歲月也定然不淺,底蘊可謂充足。
至於鬥法,除卻道德仙宗那些弟子整日潛修深山之外,其他的修道人,哪個沒有行走在外?
既然行走在外,不免或多或少有些衝突,數百上千年的歲月裡,他們的閱歷,鬥法的經驗,都非同尋常。
至於燕地的劍訣,素來號稱攻伐第一,單以爭鬥而論,普遍勝過各宗法門。然而修成九轉地仙的仙家,哪個沒有幾手壓箱底的手段?
這些手段,往往不遜色於燕地秘傳的劍訣。
玄機有把握勝過王波,但必然是一場苦鬥。
若以一敵二,可以支撐,但難以取勝。
如今小師叔要以一敵三,可見局勢危急。
既是如此,那麼他便只好速戰速決。
一道劍光沖霄,鋒芒銳利,一往無前,盡顯燕地之風。
……
“焱勘,蠻荒神宗棄徒……”
秦先羽看著那壯碩的身軀,說道:“當年林景堂,也被稱作是燕地棄徒,但後來他還是回到燕地了。想來,當初哪怕還是一個棄徒時,驕傲如他,也是願意為燕地做任何事情,不惜性命。”
“不論仙宗還是神宗,無數萬年的傳承,對於門下弟子都有特殊的教導方式。對於忠誠二字,無需置疑。”
秦先羽說道:“想必你也是如此。”
焱勘默然不語,他身子愈發強壯,筋肉虯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壯大。
被蠻荒神宗所棄,最終成為棄徒之後,他行走天下,已經磨去了許多稜角,磨去了許多桀驁與不馴,磨去了許多狂妄與兇厲。
“我要殺你,與神宗無關。”
焱勘往前邁了一步,腳下幾乎震裂大地。
氣血如烘爐,滾滾如岩漿。
天邊幾乎被他血氣耀動,呈現一片血雲。
秦先羽手執清離劍,遙遙相對。
另一邊,陰鬼搖動鬼幡,掃得漫天狂風,灰暗低沉,颼颼幽風,如鬼魂哭泣,如陰靈哀嚎。
這一邊是血氣沖天,陽剛霸烈,那一邊是鬼氣森森,陰冷滲人。
一個是神,一個是鬼。
他們聯手,壓向了中間的仙人。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