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鎮鬼大印依然能夠銘記在心,並出口討作報酬,必然非同尋常。
秦先羽在燕地時,曾查過這一個鎮鬼大印。
此印出自一個已經破滅的宗門,正如其名,對陰邪鬼物有莫大剋制之能。
若是仔細來講,其實那青衫秀士,也算是一個陰靈鬼物。他借了鎮鬼大印,不知何為,但秦先羽卻一直頗為疑惑,後來曾翻閱過燕地典籍。
秦先羽當年察覺鎮鬼大印之玄妙,早已細細記下每一絲紋路及變化,修成地仙后,更是記得萬分清晰。
此刻施展出來,一印壓下,整座荒島都顫動了三下。
原地處空無一物,只有煙霧嫋嫋。
老鬼魂飛魄散。
秦先羽收了手,看向文先生。
文先生心頭低沉,道:“只剩我們兩個了……”
秦先羽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只剩你一人了。”
聲音未落,四野傳出一陣琴音,然後伴隨著笛音,兩相交疊。
聲音一轉,陡然高昂,金戈鐵馬,慷慨激昂。
無憂谷這位公子也出手了。
七百零五章箭殺【章節序號修正】
聲音曲調高昂。
秦先羽身上氣血越來越快,臟腑跳動也越來越快,就連法力也運轉得更快一些。
若是換作常人,已經血液運轉過快而死。
但無憂谷公子的手段,顯然不止於此。
花草樹木都在琴音中盛放,彷彿春季,又好似夏季,生機勃勃得近乎熾烈。而當熾烈到了極致,盛放到了巔峰,便是枯萎。
那些花草樹木盡數枯萎,然後在如刀劍般銳利的聲音之下,被一片一片割碎,然後一寸又一寸地泯滅。
“無憂谷的曲音……宛如天籟……”
文先生目光微凝,儘管那聲音不是衝著他來,但餘音入耳,已令他心中凜然。他知曉,若那無憂公子衝著自己來,一曲奏罷,哪怕是自己都難以存活。
除非把無仁公子打出來。
但無憂谷的聲音,其實也算他們的真身之一,融在霧中,無影無形。就算真能將無仁公子逼退出來,卻也不是束手待斃,因為這無仁公子,也是出身仙島的一位九轉地仙,手段非凡。
文先生朝著秦先羽看去,心中震了震。
身在曲調之中的秦先羽,並無多少苦痛之狀,也並未四處尋找無仁公子所在。他神色淡漠,一手執劍,另一手則從肩處往後,然後虛虛一握。
之前琴音打在背上,裂出一道傷口,鮮血淋漓,最終被法力止住,但傷口還在,並且其中依附的氣息。還在破壞肉身。彷彿跗骨之蛆。
可沒有誰知曉。這種誰也恨不得抹去的跗骨之蛆,卻被秦先羽生生保住,否則早已被道劍所滅。
他保住了這一縷氣息。
如今把手按在後面,虛虛一握,便握住了這一縷氣息。
這是一道琴音,聲音本是無形無質的,但秦先羽身為九轉地仙,以近乎大成的先天混元祖氣。對於氣息極為敏感,便從這聲音之中,捕捉到了無仁公子的氣息。
“文先生,就剩下你一人了。”
秦先羽看著那文姓神仙,自身因受了一道琴音,雖然未有致命,卻顯得臉色蒼白。
“這位無仁公子,從他傷我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死了。”
隨著這道淡淡的聲音響起,秦先羽把手上這一縷氣息。打入了信物之中。
四野彷彿有了一陣寒徹透骨的味道。
“他傷了我,所以他死了……”
文先生握著玉如意。細細咀嚼著這一句話,只覺冰寒透骨。
……
島上有八百金翅大神鷹,佈滿了這個島嶼的天空,時而有匯成金光,四下游走。
島嶼之內,擺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有許多物事,諸如硃砂符紙香燭之類。
前方是一個稻草人,手藝顯得較為粗糙,甚至是稱得上難看。而在稻草人胸前,正掛著一張白紙,紙上一片空白。
袁守風編織了一張藤椅,躺在上方,悠悠哼著曲調,輕快而寫意。
野龍盤踞在他身後,不知怎地,總有許多惱怒,或許是因為之前聖閣龍王一事,或許是因為這老傢伙如此悠閒自在,似乎不曾在意過秦先羽的死活。
“老夫雖已得道成仙,奈何比起金丹大成的那些人物來,著實是道行低微,淺薄微末。”
袁守風徐徐說道:“既然無法插手,便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