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芮目光一凝,偏頭過來,冷聲道:“誰讓她救了?多管閒事……”
燕地善字輩弟子對視一眼,手中齊齊握劍。
善仁在為善柔療傷,聞言,眼角也都抽搐了一下。
“我這師侄女如今也不知能否保住性命,這也算搭救?”
景芮朝著善柔掃過一眼,漠然道:“就這麼點本事的廢物。死便死了,還要空費我等氣力去為她施救不成?”
適才說話的燕地弟子名為善筍。他的道行還高過善仁一些,只是名聲不甚高罷了。但仙宗弟子從無庸才,何況燕地?
善筍寒聲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景芮揹負雙手,和其餘玄庭宗弟子並列而來,口中道:“千句百句又如何?”
五名燕地善字輩弟子俱是拔劍相向。
善柔出聲喝止,然而善仁卻低聲說道:“任他們去……”
善柔略微一怔,然後說道:“這怎麼可以?”
善仁緩緩道:“這口氣咽不下。”
善柔頓了頓,她是個聰慧女子,大抵猜得出來,適才善仁等人已經和前面這些玄庭宗弟子有過沖突了。她微微咬牙,低聲道:“他們大多是玄庭宗三代弟子,修道年月更長,道行都要比我們高上一些……”
“那又如何?”善仁緩緩道:“斬殺妖邪可以拼命,難道斬殺他們就不能拼命?我燕地的劍法,從來攻伐無敵,哪怕道行不足,但心氣也是無敵的。”
“並且,同為仙宗弟子,或許暗中會有齷蹉,但明面上不會下死手。”
“善筍等師兄或許會受挫,但不會有性命之危,反而會藉此挫折,而受到激勵,將怒意化作修行的一股助力。”
兩方對峙。
景芮揹負雙手,道術凝結在前,口中說道:“你們燕地之人,不都自視甚高麼?孤身一人,獨身一劍,就想闖蕩天下?哼,你這女弟子也是託庇在我這師侄女身旁,才得活命的罷?”
“你們這群龜縮起來的貨色,倒還懂得留下殘命,不像那些一人一劍的傢伙,不知高低,妄想以一人之力行走在這片天地,致使性命丟失。”
“還有一些,不自量力,以為眾人合力,就能斬殺修為遠勝自身的妖物。”
“好高騖遠,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盲目自負,這就是你們燕地的作風。”
景芮冷聲道:“像你們燕地的這些蠢貨,如此狂妄自大,又沒有與之相應的本領,死了也是應當。”
善筍等人臉色鐵青,目光陰沉。
五人結陣。
劍陣氣勢連線成一片。
景芮等人對視一眼,目光閃過冷色。
正在為善梨施救的元晁,心中不禁大急。
四野瀰漫著寒意與殺氣,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冷淡的聲音,驟然響起。
“我燕地的弟子如何行事,也不是你這麼個貨色能夠妄加批判的。”
伴隨著聲音的是一道劍光。
劍光呈白色,一閃而逝。
景芮目光一縮,眼睛中倒映著來人的身影,心中冒出一個名字,正要開口,卻發現已經無法張開雙口。
因為他的腦袋,已經不在身上。
適才那聲音還未落下,劍光已經閃過,而景芮那時已經死去。
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是受了一劍。
然後眼前一片黑暗。
前方徐徐走來一人,面容白淨,神色冷淡,目光冰寒,手中有一劍,鋒刃白如霜雪,寒意凜冽。
他身材頎長,白衣勝雪。
景字輩中,年紀最小的一人,未滿百歲。
滾滾紅塵,歷經劫難,磨礪鋒芒,半甲子磨難潛於淵。
三十春秋寒與暑,一朝得道即成仙。
初成地仙,便連推三轉。
“景堂師叔。”
燕地善字輩弟子俱是驚喜過望,連忙拜倒。
林景堂微微點頭,看向玄庭宗一行人,寒聲道:“我燕地的弟子,是不是該死,也是你們可以妄加評判的?你們算是什麼東西?”
他抬手一劍,又殺一人。
“你想要幹什麼?”一名玄庭宗弟子喝道:“同為九大仙宗,妖邪當前,你不思如何斬妖除魔,反而要自相殘殺不成?”
林景堂道:“那你又在幹什麼?”
那弟子喝道:“我等亦是三代弟子,只不過是以長輩的身份,要給你燕地這幾個後輩弟子一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