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而落下,那眾人的境遇更糟,逃跑都不方便。
陳渺看到吳雷上樓,緊跟了上去,火加爾耳轉頭看了甄多行一眼,也一個轉身追了上去。
甄多行見狀心中一驚,對身邊兩名還陷於驚恐的侍衛叫道:“快!快扶我上去!”
他見二人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氣急:“想活命就快一點,現在二樓看似危險,離兇物很近,但卻有戰力最強的陳潛在,只要他能夠抵住兇物,纏鬥一時,哪怕只拖延個盞茶時間,也足夠我們逃跑的!懂了麼!相反,呆在這裡看似安全,但是張明剛才呆在屋頂,那兇物一個跳躍,就結果了他的性命,這才是真正的危險,沒有保障!”
他這一席話說的兩個侍衛如夢初醒,趕緊慌慌張張的攙起甄多行,向著二樓奔去。
甄多行倒也沒有真的傷重到無法行走的地步,只是他正以真氣壓抑傷勢,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臉色蒼白也是這個原因。
等三人上得樓來,就看到吳雷、陳渺和火加爾耳正站在陳潛所在的房門前,房門已經開啟,三個人一臉驚疑的在向內窺視。
“怎麼了?”
甄多行見狀心中一驚,顧不得其他,兩臂一動,快步跑了過去。
“還能怎樣?那陳潛貪生怕死,自己跑了!”火加爾耳氣急敗壞的道。
他話音一落,陳渺就喊了起來。
“住嘴!我三弟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甄多行也不理會爭吵的兩人,往裡面一看,心裡也是一涼,但見房間裡空空蕩蕩的,滿是灰塵,哪裡還有陳潛的身影?
在這一瞬間,他也覺得陳潛是眼看不敵、就當先離開了,留下他們這些人給兇物當餌,拖住對方腳步。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剛剛升起,就被他自己否定,接著他念頭一轉,忽然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會兒,那兇物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麼?”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回過神來,剛才他們深陷在恐懼中,一個個心絃緊繃,對情勢的判斷都有些混亂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一發現陳潛不在房間裡,立刻就心裡混亂起來。
不知不覺間,這些人都已經將陳潛看成了救命稻草,就連心中不服的火加爾耳也不例外。
現在被甄多行點醒,才發現,那每個動作都會造成不小陣仗的兇物,這會兒竟然安靜了許久,從剛才整個房舍震盪之後,就再無其他動靜。
“莫非……”
一個念頭在他們心中升起,接著眾人的視線便各自向著周圍的窗子看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的視線投出去,外面,一聲巨響就傳來!
轟隆隆!
好像是什麼東西崩塌了一般,聲音傳來的同時,地面也顫抖,沉悶、如雷。
聽到這個聲響,屋內之人面面相覷,然後齊齊一動,向著視窗擁擠過去,將自己的視線向外投了出去。
這一看,他們頓時張大了嘴巴。
只見五十步開外,兩棟兩層小樓已經崩塌了一半,龐大的身影正從緩緩起身,碎石淅淅瀝瀝的從它的身上滑落下來,一股兇殘之意從中散發出來。
在這巨大身影對面的街道上,陳潛正收手而立,手上依舊握著那把長刀,長髮後揚,身上黑袍被氣流激盪的揚起,但身子筆直,嶽峙淵渟,自有一番兇悍的氣度在其中。
“陳兄弟果真是已經出擊了,而且看樣子,他還稍占上風,難怪這半天,那兇物對屋舍的攻擊停滯。”甄多行見狀鬆了口氣。
一旁的吳雷搖了搖頭,道:“這倒未必,那兇物雖然是被摔擲了出去,但看樣子分明是絲毫未損,反觀陳潛侄兒,不知道這身體狀況如何。”
吳雷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絲擔憂,他早就猜出陳潛這兩個時辰以來,是在試圖療傷和鞏固境界,所以見他中途中斷,心有憂慮。
“怎麼樣?你手上功夫不行,造謠的功夫倒是十足,說我三弟臨陣脫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渺也鬆了一口氣,隨即對火加爾耳出言諷刺。
火加爾耳臉色陰晴不定,既有僥倖,也有惱怒,一時竟然沒有發作。
這時,甄多行道:“既然陳兄弟已經出手,那我等也不要耽擱了,這就離開,出發前往遺蹟出口!這裡已經不能呆下去了。”
他的提議倒是沒人反對,這兇物雖被陳潛擋住,但是剛才的一番衝擊,三樓的屋頂已破,這棟建築已經不再安全。
幾人也不囉嗦,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魚貫而出,向著城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