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閒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旦開始思考顧慮,數不清的麻煩便接踵而來。
穿過正在排列操練的方陣,走過一處處大帳,天明看到那些營地上,一路按順序下去標示著數字,開始幾個他還是認識,正是學過的神文一二三字,但後來的圖形越來越複雜,他也搞不清所代表的究竟是幾。
不過由於有刑天明的記憶存在,恰好彌補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諸多缺陷,因此只要稍一琢磨之後,從記憶中找到這種字型便能領會這個字所要表達的涵義,只是他現在沒有空閒一一去揣摩罷了。還是沒有充分融合刑天明的記憶啊。
始終是別人的東西,天明為了不讓自己時不時的把自己當做刑天明而本能的不願與這段記憶有過多的接觸。因此只想提煉出對自己有益的一部分,其餘的統統拋棄,而這,同樣需要很長的時間。
掀開帳簾,伍玉兒率先跨了進去,走到主帥上的位置坐下,一種上位者的氣質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形成內心壓迫感。
天明輕輕一笑,伍玉兒什麼時候也有這種王霸之氣了?看到周圍幾人肅穆恭敬的神色,他更是感覺從心底生出一絲笑意,不過笑了之後,卻是一種淒涼。
時光變遷,人事變幻,生者的榮耀,是死者的拼搏。
“她是誰!”兔小妖沉著個臉,氣鼓鼓的看著伍玉兒。
“一個戰友。”天明回答道,語氣平淡之極,其實他是故意裝出來的,否則一旦有點情感波動兔小妖還不鬧死去?果然聽到他這般平靜的回答,兔小妖感覺好受了一點。
白了天明一眼,伍玉兒輕咳兩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這才指著座下的人介紹道,“這些是二十四營各個小隊的隊長,這是我六小隊的戰友,天明。”
眾人再次相互抱拳含笑致意。
“我們二十四營在刑內二十四界之中,其餘各個營地都在相對應的一界,留在這裡的只有一個大帳,供商討軍情所用,外面的兵馬,是守護刑內軍營的真正精銳,不屬於任何一個營地。”伍玉兒開口解釋道,免得天明對刑內軍營的大致情況都還不瞭解。
粗略的介紹一番大致情況之後,伍玉兒沉默了一陣,這才朝著天明開口,“當初內尊傳喚,為何不遵軍令回營?”
天明知道,正戲開始了。雖然自己與伍玉兒的關係還算不錯,可是這些明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畢竟軍法在那裡,這件事遲早要清算。只要自己理由充分,想必伍玉兒不會給自己難堪。
“當初在納妖城與你一別之後,我千辛萬苦的從靜妖與各個妖族天驕的追殺中逃了出來,奈何自己身受重傷,只能擇一地潛伏療養,而在療傷過程中,我因機緣巧合得到一枚聖靈液涎果,道行突破九千年。當我痊癒之後返回人族,早已過了內尊傳喚的期限。”天明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藉口,而為了做到滴水不漏,他還從刑天明的記憶中找到唯一有可能讓自己實力大進的一種靈物,免得從細節上露了馬腳。
“你當年不過六千年的道行,怎麼可能從妖族那般強者的追殺中逃脫。”伍玉兒平靜的詢問。
天明微微一皺眉,伍玉兒的問話很刁鑽,像是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尋他麻煩一般。“當年的事你也親眼目睹,大師兄,三殺戰死,細雨不知所蹤,我才趁著混亂逃了出來,而妖族自然也不會將注意力放到我一個小角色身上。”
沉吟了一陣,好似在思考什麼,伍玉兒朝天明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淡定,淡定。“據傳你與妖主的關係匪淺,而人族潛伏納妖的計劃中剛好出了奸細,此事你如何作答?”
“哼!”天明冷哼一聲,眉頭間隱忍了一股怒氣,“不要讓我知道叛徒是誰!否則,三千怨魂,我必討逆!”頓了頓,天明壓下心頭的怒火,“大師兄早已誅殺了叛徒,你也應該看到了,他當初曾言,果然是天皇家族的人,我不知這裡面有何隱情,但此事一定會上報。至於我和靜妖的關係匪淺,是因為我二人之間本就相識,且共同歷過患難,對自己有救命大恩的人,不管她是妖還是別的種族,我自當相報,可是要我為了私情而出賣種族,忘了人族大義,這卻是絕不可能的事!”
伍玉兒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道,“你這番說辭連我都不能說服啊,你在想想。不過我可以為你作證,大師兄當年的確在誅殺那個叛徒前說過此話,只是你與妖主走的太近,人族中必然有宵小趁此亂放謠言,將叛徒的罪名安到你身上,使得真正的叛徒得以隱匿。”
天明一愣,瞬間明白了伍玉兒對自己說這些話並詢問自己的目的。看樣子,自己將由大人物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