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
李燕北忽然笑了笑,道:“陸小鳳,你認為他這麼樣做很奇怪?”
“你認為不奇怪?”
“當然不奇怪。”
“為什麼?”
李燕北道:“因為我若是他,我也會這麼樣做的。”他舉手示意,叫那大漢擦得再用力些,十多年來醇酒美人的享樂生活,至今還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醜陋的痕跡。他的腹部依舊平坦,肌肉依舊充滿了彈性,這每天一次的熱水澡和強力按摩,對他的幫助實在是很大。
李燕北笑了笑,接著說道:“齋戒和沐浴都可以使人的精神健旺。事先到決鬥的地方去,可以熟悉當地的情況,決戰時就可以佔盡地利,所以我一直認為西門吹雪絕不是個容易被擊敗的人,若是沒有七分以上的把握,他根本不會出手。”
李雲飛笑道:“你錯了,西門吹雪絕對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贏葉孤城,可是一個向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樣的劍客,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死在高手劍下,或者把高手殺死,無論是他們自己的命,還是別人的命,他們都不在乎。”
李燕北翻了個身,剛想說話,突然看見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從他身邊飛躍過。
李燕北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這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卻陰森森的一笑,道:“今天你不該到這裡來洗澡的。因為,對方能收買孫衝,自然也能收買為你搓澡的人。”
那搓澡的人臉色一變,就要逃跑,李燕北一把擰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只聽“啪”的一聲,那人的手被擰斷了。
“巾上有毒,若要解藥,到前門外的春華樓去等。”這人影的行動竟快如鬼魂,袍袖一拂,人已經不見了。
李雲飛輕喝一聲,道:“好輕功!”
李燕北大喝一聲,道:“朋友是什麼人?為何不容李某人報答相救之恩?”
只聽這個人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道:“到了春華樓,你就知道我是誰了,那時侯,你再報答我也不遲。”說到最後一句話,聲音已遠在十餘丈外。
李燕北一把奪下那大漢手上擦背的布巾,大漢失聲慘呼之時,李燕北已將毛巾塞入他嘴裡。只一瞬間,他呼聲驟然停頓,身子突然一陣抽搐,全身立刻也跟著收縮,突然間就倒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了。這塊白浴巾上竟然真的有毒。
剛才這大漢用力替李燕北擦背時,巾上的毒性,已經滲入了他的毛孔,滲入他的肌膚裡。李燕北全身的肌肉,突然變得無法控制,不停的跳動起來。
陸小鳳也不禁動容,道:“好厲害的杜同軒,好惡毒的手段。”
李雲飛道:“快到春華樓!晚一步這杜同軒就沒命了!”
春華樓也是在李燕北的地盤裡,他們是坐車去的,李燕北雖然喜歡走路,可是為了怕毒性發作,他已經不敢再多用一分力氣了。
看見李燕北的人,對他還是和平時一樣尊敬,遠遠的就彎下腰來躬身問安。誰也看不出這虎豹般的壯漢,生命已經危在旦夕。李燕北對這些人當然已經沒有平時那麼客氣了,無論是誰,身體裡若是埋伏著一包隨時都可能會引燃的火藥,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春華樓的地方很大,生意很好,他們來的時候,本來已經座無虛席。可是李燕北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自然會有人站起來請他坐的。他們選了張居中的桌子,面對著樓梯,只要有人上樓,他們一眼就可以看的見。可惜沒有人上樓,只有人下樓。
李燕北滿臉的殺氣,他的心情開始沉重起來,李燕北的內力不錯,可是這劇毒也開始侵蝕他的神經,他的眼開始有些迷糊。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樓下走了上來。這人很高,很瘦,穿著極為考究,態度極為斯文,年紀雖然不是很大,可雙鬢卻已經斑白,一張清瘦的臉上,彷彿帶著三分病容,卻又帶著七分威嚴,令人絕對不敢對他有絲毫的輕視。
他穿的是件寶藍色的長袍,質料顏色都極為高雅,—雙手非常秀氣,保養得也非常好,他的手上,戴著枚價值連城的漢白玉扳指,腰間也掛著塊毫無暇疵的白玉壁,看起來就像是朝廷中的清貴,翰苑中的學士。
事實上,確實有很多人都稱他為學士,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名字。但他當然並不是真的學士。
他是微笑著走進春華樓的,可是看見他的人都笑不出來了,尤其是李燕北,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李燕北的大仇人——杜同軒。
沒有人想到杜同軒會到這裡來,因為杜同軒和李燕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