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機鈴聲想起來，楚浩拿過手機一看，頓時楞了一下。

還正是說曹操曹操到，剛才一念叨凌霜，這立馬就來電話了。

不過，楚浩有些奇怪，前幾天月初的時候，凌霜剛給他打電話，這怎麼又打了。

要知道，這幾個月，除了每月月初的通一次電話之外，凌霜從未再給他打過電話。

“喂，凌霜，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楚浩笑著說道。

可是如果旁人來聽，就會發現楚浩的聲音竟然帶著些許的顫抖。

“沒什麼事，就是華夏本身的市場已經基本上飽和，現在華磐已經佔據了百分七十以上的市場，而且剩下的市場份額我也不打算去搶。”凌霜的聲音也有些低沉。

雖然凌霜話沒說明白，但是楚浩秒懂了，要知道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市場，基本上都是被鞍鋼，寶鋼這樣的大鋼廠佔據的，這些大鋼廠本身就是副省級企業，正兒八經的共和國長子，不是現在的華磐能夠惹得起的。

而且，鈦合金本身有著重要的軍事和戰略價值，能讓華磐佔據百分之七十的市場，這還是看在軍方入股的面子，要不然能有百分之二十就是燒高香了。

另外，鈦合金本身也比較敏感，尤其是在楚浩說完，遲早有一天，鈦合金會代替鋼，成為使用量第三大的金屬，這把鈦合金的戰略意義給無限拔高了。

所以說，鈦合金如果被華磐一家給壟斷了，那真是太可怕了，就算大宰執再欣賞楚浩，那也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等楚浩說話，凌霜接著說道：“歐洲和北美洲，巴西都給華磐發過邀請函，希望我們派人過去，商討下合作的事項，我打算過去一趟。”

歐洲和北美洲就不說了，都是高階產業，對鈦合金的需求量十分大，而就連巴西也是著名的支線飛機生產國，可以說支線飛機的主要生產國就是加拿大和巴西。

前世，華夏也生產過支線飛機，不過很快就過度到C919這樣的幹線中型飛機，AJR21支線飛機只能說是為C919的研發做技術積累。

畢竟支線飛機的市場比起幹線飛機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以華夏的體量，沒必要在支線飛機這種小水池裡攪和，必須要有自己的大飛機，成為商用飛機市場的第三極。

“嗯，你想去，那就去吧，也不用著急回來，乘這個機會，隨便溜達溜達，去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也算是給自己放個假，這大半年辛苦你了。”

楚浩這話，說的乾巴巴的，他自己都感覺好像舌頭在打架，全無在火龍他們面前訓話時的氣勢。

而電話那頭，凌霜突然沉默了。

楚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股莫名的寂靜氣氛在籠罩這兩人。

過了許久，凌霜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這次跑完這些國家，我想辭……辭職了。”

“辭職！”

楚浩驚叫道，他真被凌霜這話給驚到了。

她之前一直猶豫不決，心中百般糾結，現在把話說出口後，倒是覺得暢快了許多。

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那就只能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條路走到底了。

“嗯，我想辭職了，我現在年紀也大了，我媽也催我了好多次，她還是想讓我去考公務員，有個安安穩穩的工作。”

“工作這邊，我覺得想讓勞倫斯頂上來，讓他負責整個華磐集團，而礦場那邊，讓獵頭找個合適的經理人，有勞倫斯在，問題應該也不會太大。”

楚浩默不作聲，牙齒緊咬嘴唇，甚至都有淡淡的血絲滲出。

疼嗎？

不疼。

楚浩此時感覺再大的痛苦，都抵不過他現在的心痛。

楚浩現在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痛心入骨。

就彷彿有人拿著一把鉗子夾在他的心上，然後使勁的扭。

什麼叫做年紀大了？今年凌霜才不過二十一歲而已，這要是都算年紀大了，那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不得死去。

而且有個安安穩穩的工作，那接下來哪，是不是就是要嫁人了。

楚浩曾經想過這些，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臨了，又或者是僅僅剛剛奏響了一個前奏，他就會這麼心痛。

他現在心中有一股氣，卻發洩不出來。

怪誰？

恐怕還是要怪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楚浩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到電話那頭，沉默的喘氣聲，